好汉不吃眼前亏,先答应他们,大不了等从这里出去以后,他就先到别的地方躲一阵,等风头过了再回来。
这晏家就是个无权无势的小民,量他们也没有能力派人四处追捕他。
“李郎中,大家都想好好过日子,谁也不想成天惹麻烦。”
鱼安安蹲在他面前,好像已经看透他的想法,似笑非笑地说道:“这次你要是帮了我们,咱们之间的恩怨就算两清,从此井水不犯河水。但是你要敢耍花样,到时候想找你报仇的可就不止我们一家人了。你和你的家人能承受的住吗?”
李郎中后背一寒,他可以跑出去避风头,可他家里上有老下有小,不可能都跟着他四处躲藏。
“好,我帮你,但事后你必须当着我的面,把这份认罪书撕毁,从此再不提此事。”李郎中咬定牙关。
一炷香以后,他们送走了战战兢兢的李郎中。
晏非看着鱼安安的眼神变得尤为复杂,似乎还有些畏怯,等李郎中一离开,他就默不作声回去里屋重塑三观。
宋氏也是第一次亲眼看到鱼安安对付人的场面,不得不承认,当时她心里也生出点怯意来。不过她最在乎的还是怎么惩治李郎中,很快就把这种怯意抛之脑后。
但是,“你咋知道刘凳是在李郎中那里买的乌头?”宋氏看着鱼安安问道。
“我猜的。”鱼安安讪讪一笑,摊开手解释道:“那天我问过榕姨关于乌头的事情,是她告诉我,像乌头这类具有毒性的草药,都是受官府管制的。一般药铺不敢一次卖出那么大的量,除非是像李郎中那样没有医德的郎中,为了钱什么都敢做。”
其实,她本来打算这几日就找个机会,先到镇子上打听一下情况。刘凳是个好吃懒做的人,他身上的银子应该不多,所以买乌头很可能选择镇子上的药铺,毕竟县城里的物价要稍贵些。
只是今天突生意外,倒叫她找到了机会。
结果这一炸,还真在李郎中那里给炸出来了,只能说是她运气太好。
其实之前在村长家里说的那些话,并不全是为了吓唬刘凳,这个人三番两次找他们的麻烦,这次还差点害了晏非的性命。
要是他们家再不表态,恐怕他以后会更变本加厉。
既然要反击,那就必须一击毙命,让他以后再不敢找他们家的麻烦。
“娘,咱们这里请个讼师打官司,需要多少银子?”鱼安安有点心虚地瞥一眼宋氏,这事儿她还没和宋氏商量过,不知道她会不会同意掏钱。
果然,一提到银子,宋氏立刻警惕起来,后退一步问道:“你还想找讼师?那都是些缺德的玩意儿,要价可狠了。”
在鱼安安的印象里,讼师和现代的律师差不多,但没想到讼师在这里的地位竟这么受人诟病。
不过帮人打官司这事儿,也的确会招来不少仇视。
“娘,咱们不清楚现在的官场形式,也不懂各种诉讼程序,要是能找个讼师帮忙,再有李郎中作证,就算判不了刘凳死罪,至少也要让他把牢底坐穿。”
鱼安安看着她反问道:“您难道不想为相公报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