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鱼安安歪头,眯眼一笑。
李郎中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心里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只见鱼安安拔出地上的菜刀,转到他身后,掰开被绑在桌腿后面的右手,在他惊恐不安地摇头中,手起刀落。
食指上顿时传来一阵尖锐的疼,几滴血珠从伤口里挤出来,让他发出一声惨叫。
鱼安安赶紧把他的手指按在认罪书上,转头抱歉地说道:“不好意思啊,家里没有印泥,只能委屈你了。”
李郎中却没有听出半分道歉的诚意,甚至觉得她在幸灾乐祸地捉弄自己。
画完押,鱼安安就从他带来的药箱里找出绷带,帮他包扎一下。
宋氏不满地冷哼一句:“让他流点血都是便宜他了,你还给他包起来。”
“我是怕他伤口感染恶化,万一死了,不得算到咱们身上。”鱼安安眨眼一笑,又把认罪书拿到李郎中面前。
“这上面白纸黑字可都写的明明白白,你要是不想坐牢,被镇子上的人唾骂,让家人变成过街老鼠,就乖乖回答我的问题。”很快,鱼安安又变得严肃起来。
李郎中看着认罪书,气地直磨牙,可对面这小丫头的眼神却凌厉地有些可怕,让他不敢反抗。
“前些天,你是不是卖出去过这么大的两块乌头?”鱼安安看他还算老实,就抬手比了个大小。
“没有。”李郎中矢口否认。
鱼安安啧了一声,加重语气说道:“不说实话是吗?那就别怪我把这认罪书交给官府了,顺便也给说书先生一份,相信很快你的‘英雄事迹’就能在坊间传开,到时候……”
李郎中顿时慌了,忙点头道:“有有有。”
“嗯,这才像话嘛。还记得那人叫什么?长什么样吗?”鱼安安非常满意。
李郎中犹豫片刻,才略有担忧地回道:“记得,就是、就是你们村里那个无赖。”
鱼安安神色微顿,看来她猜对了,很快恢复如常,继续严肃地说道:“你那里留着他买乌头的单据吗?”
“这、这种买卖根本不敢往账本上记的。”李郎中心虚地解释道。
果然没有!
“那就只能辛苦你一趟了,过几日你随我去县衙一趟,当场指出刘凳购买过量乌头的事情。”鱼安安的语气俨然不是在商量询问,而是在通知他。
李郎中惊恐不已地摇头,“不、不行,我要是供出了他,我的药铺也就完了。求求你们高抬贵手放我一马吧,我我愿意赔偿你们,多少银子都行,求求你们了……”
“唉,没有你说的那么惨,我记得本朝律法里,私售过量违禁药材,只做警告和罚款处置。按照你卖给刘凳的量来算,最多罚你二十两白银。”鱼安安摇头,看着他的眼神里却透过一股逼迫。
三番两次被她拆穿,李郎中着实不敢再轻视面前这个小丫头,彷徨地考虑片刻,终于认命,点头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