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安安猝不及防地后退几步,右脚踝上顿时传来一阵巨痛,当下便控制不住踉跄着摔在地上。
“啊……嘶,疼……”
“你还有脸喊疼,我先去看看拂奴的情况,回来再收拾你。”宋氏看也不看她,着急出去。
“娘,今天闯进咱家的贼人还是村里的凳赖子,您忘了昨天的事情吗?他连着两天跑来咱家找麻烦,您就不担心他别有所图?”鱼安安忍着脚踝上针扎似的疼痛,急急喊道。
宋氏的脚步猛地一顿,脸上划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又被担心所取代。
凳赖子就是个死皮不要脸的无赖,他要是盯上谁家,保准要捞着些好处才肯罢休。昨天他来了没有得逞,难道今天……
“他进来了吗?都拿咱家啥东西了?”宋氏紧张地追问,手上已经先撸起袖子,大有等她说完以后就马上去找人拼命的架势。
鱼安安抽着气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地往前走上两步。
宋氏低头一看,便见她的鞋袜在跌倒时就脱落了,露出一截红肿的脚踝,这才知道她也受了伤。却什么也没问,继续冷眼看着她。
鱼安安找到鞋子,先把脚踩在上面,才有力气说话:“您放心,家里什么都没有丢。凳赖子刚跳进来就被相公发现了,那时我在灶房熬药,听到动静时,相公已经被打伤。当时我就提了刀出来,砍伤了凳赖子的手,才把人吓跑的。”
“真的?家里有啥东西我可是一清二楚,你要是敢瞒我,让我查出来,有你好受的。”宋氏狐疑地瞪着她,警告道。
鱼安安立刻摇头,严肃说道:“这种事情我怎么敢瞒着您,您看您刚回来,我就赶紧告诉您了。我觉得以凳赖子的人品,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我就是想提醒您,咱家恐怕被他盯上了,以后可该怎么办?”
这些话确实说到宋氏心坎里去了,她也有这样的担心,考虑片刻才说道:“我去找当家的合计合计。”
鱼安安见她已经没有刚才那么生气,心里稍安,点头道:“好,还有,您去看相公的时候,千万不要提我受伤的事情。相公一直都想保护我们,他要是知道了,心里肯定不好受。”
宋氏听着她这番为儿子考虑的话,心里的气又顺了不少,“哼,算你有良心。”说罢,转身出去。
鱼安安等到灶房门关上,便立刻苦着脸坐到小板凳上查看脚上的伤。
刚烫到的时候还好,没想到后来就慢慢起了一层小水泡。幸好这种程度的不用挑破,这里的条件又有限,只能用盐水和酒来消炎,尽量保证不会感染,等它自己慢慢恢复吧。
她今天想了一整天,觉得就算今天能把刘凳的事情蒙混过去,但谁也不能保证,村里没旁人看到刘凳来过他们家,何况刘凳还是个眦睚必报的主。
与其把话语权交给外面那些人随意抹黑,不如她抢占先机,先把宋氏搞定。就算以后真冒出什么难听的流言蜚语,宋氏有了先入为主的观念,就不会那么轻易地受人挑拨。
而且,她今天虽然再次把刘凳吓跑了,可谁知道他以后会不会再报复回来。
“哎,这日子过得,一天天就没有安生过,太累了。”鱼安安穿好鞋袜叹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