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啊，是不是魂儿丢在医院了，怎么老是往医院跑。”

“我也不想呀，谁让我倒霉，总是遇上这么多事儿呢。”

沈凝有一搭没一搭的和陈明倩聊着，即便已经过去两天天了，她还是觉着自己身处于那天的混乱之中，久久不能自拔。

“来，看看报告。”

陈明倩把心理检测的报告拿了出来，递到了沈凝的手里，“医生说你没什么问题，你感觉呢？”

“我没事儿啊，”沈凝笑笑，瞧着那报告，也不怎么想看，“没事儿就赶紧出院吧，我还想去看看肖山呢。”

陈明倩抿了抿嘴，只帮着沈凝收拾东西。自打那天以来，肖山就没了消息，她有不少几次看到沈凝给他发消息，打电话，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担心他。她们从许如甜口中得知，一切都在顺利进行着。

“你还是先去做笔录吧，警局那边都催了好多天了，”陈明倩敲了敲沈凝的脑袋，“何况，你和肖山身份特殊，能不能见面，那还是要另说。”

说得倒也是。

“唉，反正能离开这儿就行。再待下去，这里的护士医生，各个科室的人，估计都要认识我了，我可不想这样。你算算啊，从我出车祸以来，来医院住院得有四五次了吧，你说我是不是得找院长要个代言费什么的？”

“就你嘴贫。”

陈明倩刮了刮沈凝的鼻子，两人在一起笑成了一团。原先她以为，龚平死了，沈凝一定会难过上好一阵儿，但还好，这小丫头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悲观和消极，倒是挂着一张笑脸，好似没事人一样。

沈凝笑的木讷，镜子里的她眼里早已失去了光彩。她佯装着没事，不止一次的告诉自己不要太过于悲伤。她将心中的愤怒、痛苦，全都埋到了心底最深处，虽然掩藏的很好，但却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发。

“赶快走吧，闻到这消毒水儿的味儿我又要吐了。”

警局。

肖山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这倒是让许如甜惊讶了三分。

她对他做的那些事情，都大概有个了解，但是真的听到这些事从肖山口中说出来的时候，她又有些不敢相信。她不敢相信，这男人竟然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也不敢相信，他竟然毫无保留。

肖山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转变的呢？许如甜想着，却没想出来一个所以然。

“有一点，我不是很能想的明白。”

审讯室里，只有她和他两个人，不说话的时候，安静的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你问就是了。”

他倒是坦然得很。

“你说你曾经多次伤害，殴打沈凝，可为什么昨天又要救她？这不是很矛盾吗？还是说，有什么特殊的原因？”

“咚咚咚。”

正问着，敲门声响起。许如甜直了直身子，沉默的看了一会儿肖山，而后走到了门口，“我先出去一下，我们的谈话待会儿再继续。”

“怎么了？”

她走到了门口，疑惑的看着自己的同事。

“甜姐，沈小姐来了。”

许如甜看着同事身侧，沈凝果然在那里，她戴着一个大大的遮阳帽，看起来气色还不错，看来是自己太小看她了。

“许警官，”沈凝改了称呼，很礼貌的同许如甜握了握手，“穿上制服气质都不一样了，你在我心中的形象瞬间高大起来了。”

“你还有心思开玩笑。你身体怎么样？”

“我没事，”沈凝说，“身体检查没毛病，心理检查也都正常，所以我就早早出院，来找你们了。”

许如甜将她拉到了自己的办公室，给她倒了一杯茶，又让她坐下，你是想来看肖山的吧？”

沈凝的眼睛一下子垂了下去，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他……怎么样了？”

“挺好的啊，我看他吃得好睡得好，在监狱里应该也不会过得太差吧。”

“我的意思是，他真的认罪了吗？那些罪行他都供认不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