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胡掌柜分明松了口气,陆文砚话锋一转:“是了,您请凉音看账,打算支付多少酬劳?”
说完,他靠上椅背,好整以暇地望着对方,胡掌柜则皱起眉头,眼珠不时转动,显见是在用心盘算。
胡掌柜迟迟不答,陆文砚笑道:“我倒有个主意,胡掌柜可想听听?”
胡掌柜拱了拱手:“胡某愿闻其详。”
“你我都是自家开店的,按照现下的行情,请一位帐房先生,每月少说也得付3两银子吧,而这看账又跟日常算账不同,若是头几页便错了还好说,若是一直看到末尾才发现错处,岂不等于当了一整年的帐房先生么?胡掌柜,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陆文砚煞有介事,凉音见了心中暗笑,起身倒了热茶端来。
胡掌柜此时额上已然见汗,他低头沉吟半晌,咬牙说道:“道理是不错,可毕竟并未做上一年,这样吧,我出20两银子,只要能算清账目,其他都好说。”
陆文砚点了点头:“好,正如掌柜方才所说,你我算得老友,不必这般计较。”
旋即转向凉音:“凉音,你看可好?”
凉音不置可否,她啜了一口茶,淡淡说道:“胡掌柜,看账劳心费力,若依着我,原本是按照比例结算的。”
胡掌柜闻言一怔:“按……按比例结算?这是何意?”
“我要收一成。比如说,酒坊账面上现下亏空了100两,便收10两酬劳,若亏空300两,便收30两。不知春深酒坊账上的亏空是多少?”
胡掌柜听了,连说话都结巴起来:“苏,苏姑娘,你,你……我……”
凉音将茶盏向他轻轻推了推,微笑说道:“但文砚都那般说了,不拘亏空多少,只收20两吧。胡掌柜,您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