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识一年，凉音从未见过他如此，她略想了想，轻轻在他身侧坐下：“陆公子，你……你没事吧？”

凉音连着唤了几声，陆文砚才回过神来，看清是她，更是眼圈一红：“凉音，我的宝砚……”

他的模样就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凉音也跟着难过，柔声说道：“我都听说了，此事都怪那胡掌柜暴殄天物，与你并不相干，你别多想，好么？”

陆文砚只是摇头：“凉音，我，我好后悔啊……”

凉音不由叹了口气：“事已至此，后悔也无济于事，这宝砚虽然受损，但根底仍在，要不，你再去趟延州，请那位制砚师傅看看，或许还有救。”

“不……这方宝砚是颜师傅近一年的心血，我是没有颜面再去见他了……”

“颜师傅住在何处？见他可还容易？”

“他老人家住在青叶谷，平日并不见生人，我之前慕名前去，也是站在门口被盘问了许久，几乎说尽了平生所学，才得见真容。”

“既是如此，说明颜师傅对你颇为认可，或者，过些时日，你再去找他？”

陆文砚听了摇头苦笑：“罢了，我只怪我自己，既是心爱之物，怎可为了多赚些银子，便随意托付他人……”

若遐来到商婉心的闺房，远远望见她面上的神情，不由缩了缩脖子，将头低下，一步一步地挪到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