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胡掌柜转转眼珠，阴鸷一笑：“罢了，陆文砚，你既待它如宝如珠，我便仍还给你。”

说着，从随从手中拿过口袋，随手一掷，拂袖而去。

陆文砚见状失声惊呼，御风迅疾出手，将口袋接下，打开看看，不由微微皱眉。

他迟疑片刻，沉声说道：“公子，这砚台……怕是不成了。”

陆文砚吃了一惊，上前看时，果然，那砚台已是黯淡无光，尚有几处明显开裂，以指轻扣，声音沉闷，竟如破缶一般。

不远处，暗中观望的采遐思忖片刻，快步离去。

陆文砚将半残的砚台捧在手里，牙关紧咬，身体不住颤抖：“他……他撒谎，宝砚成了这样，哪里只是昨夜受害那般简单？”

见他连眼睛都红了，御风暗暗叹气，担心再起事端，半拉半拽，将陆文砚带到华萃阁。

看到自家公子这般光景，彭掌柜急忙上前询问，御风简单说了事情经过，彭掌柜看了砚台，也不禁连连叹息，陆文砚却对周遭事物仿若未闻，只是定定望着那方残砚，眼中泪光隐隐。

店里的顾客纷纷投来诧异的目光，彭掌柜凑得近些，低声说道：“公子，这里人多眼杂，咱们去里间说话？”

陆文砚回过神来，三人一起进了里间，过不多时，彭掌柜独自出来，不住摇头。

春雨在一旁默默看着，略想了想，偷偷溜出店门。

他一路快跑，来到葳蕤绣坊时，已经喘得说不出话来，凉音见了，不由吃了一惊：“春雨？你怎么这时跑来了？今日不用去店里做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