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文砚目光转冷，他迈上台阶，步步进逼：“若当真不是，只管拿出来示人，又何必藏着掖着？”

此时，采遐从街巷那头走来，见此情景，先是一怔，旋即闪身躲进墙角暗影之中。

伙计见情势不对，一溜烟跑进酒坊，过不多时，胡掌柜带着几个人匆匆出来，见到陆文砚，先是一怔，拱手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陆公子。”

旋即伸手相让：“陆公子，咱们进去说话吧。”

陆文砚眼睛发红，盯着他说道：“不必了。我只问你，那口袋之中，是不是暖氲宝砚？”

胡掌柜轻咳一声：“陆公子，说起此事，我却有些难以启齿，其实我对那砚台颇为珍视，只是……唉，昨日多饮了几杯，半夜起身，不知怎么，竟溺在了里面……

陆文砚闻言大惊：“什么？寻常清水尚且不可，何况那等污秽之物？胡掌柜，我之前百般叮嘱，你都忘了么？”

见他咄咄逼人，胡掌柜面露不悦，摆手说道：“不就是一方砚台么，坏了便坏了，再去延州买来便是。”

“你……你说得好生轻巧！早知如此，我便是亲手毁了它，也绝不卖给你！”

胡掌柜此时也提高了音量：“陆文砚，我家酒坊虽比不上你的华隽阁，但我大小也算你的长辈，你这样跟我讲话，未免太放肆了。”

“我不管那些，我只问你，既答应了要善待它，为何不守信？”

“什么善待不善待的，我出钱买来，这东西就是我的，我想怎样处置，便怎样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