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孩子并肩跪着,春雨眼睛发直,廪实更是已经流出泪来,宿先生见了摇头叹息:“春雨,我方才先去了你家,你娘亲听说是学馆来的先生,眼中殷殷,满面希冀,我竟不忍据实相告,你……你好生想想,这般顽劣,可对得起她么?”
春雨再也经受不住,放声号啕,凉音上前将他揽在怀中,向宿先生哽咽说道:“宿先生,春雨真的知错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您就再给他一次机会吧……”
宿先生沉默良久,长长叹了口气:“只要他能改过,今日之事,我便不再追究。只是,苏姑娘,我虽认同你各人天赋不同的说法,但若一味逼迫,恐怕会适得其反。”
说着,他站起身来,伸手在春雨头上抚摸两下,又看看廪实,顾自离去。
宿先生走后,凉音思忖半晌,向廪实勉强笑道:“廪实,今天就不留你吃饭了,你先回家吧,我有些话要问春雨。”
廪实懂事地点点头,走出几步,又返回来,用衣袖为春雨擦去眼泪:“春雨,你别难过,以后每日散了学,咱们先做功课,然后再玩耍,不管多晚,我都陪你。”
凉音打湿帕子,为春雨仔细擦了脸,柔声说道:“你先自己坐坐,好生想想今天的事,等吃了饭,咱们再谈。”
春雨却摇了摇头:“苏姐姐,我已经想好了。”
凉音微微皱眉:“想好了?你……你有何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