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音暗暗为陆文砚高兴，不禁露出笑容，廪实在一旁见了，迟疑着说道：“苏姐姐，华隽阁好像是陆公子开的店铺吧……”

凉音微微红了脸：“嗯，好像是。”

旋即将话头岔开：“好个‘触手生温，不沾墨痕’，春雨，背诵文章时，怎么不见你有这样的好记性？”

春雨嘟起嘴巴：“姐姐又笑话我，我虽不擅背诵，但对那些喜欢的东西，还是挺有心得的。”

“哦？比如哪些？”

“比如砚台啊，拿今日华隽阁拍卖的那些来说，白瓷砚虽然比墨陶砚贵上许多，但其实只是中看，若论研墨，还是墨陶砚更趁手。”

凉音心中一动：“还有呢？你再给我讲讲。”

“还有纸张，别的学馆用的都是罗纹熟宣，而咱们学馆用的却是龟纹，龟纹罗纹，并非只有纹理的差别，龟纹熟宣更厚实致密，写字时不易晕染。”

凉音听了又惊又喜：“春雨，你竟懂得这些？”

旋即沉下脸来：“先不说这个，为了看热闹，你逃学不说，还自己跑去了城北？”

春雨顿时泄了气：“我……我并不只是为了看热闹啊，娘亲今日在城北卖菜，她一个人又挑不动……”

凉音在他额上轻轻点了一下，抿嘴笑道：“罢了，你们去那边坐，让廪实帮你将功课好生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