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嗒。”
洗手间的门突然间从里面打开了,“醒了?”
是席宸。
洁白的浴袍松松垮垮穿在身上,里面结实的肌理隐约可见。
“席宸,我这是在哪?”
同时我长舒了一口气。
还好是席宸,我还以为是陌生的男人呢……
我揉着额角,脑袋靠在床头,“席宸我就说我酒量不行吧,不过这是你家么,看着不像啊。”
我自顾自说着,席宸也不说话,微湿的发丝软软贴在他的额头,遮住了眼底的神情。
“哎你今天不对劲啊,怎么不理人?”
席宸突然脱了浴袍,上了床,拽着我的手腕一把就将我拽了过去,欺身而上。
“唔,席宸!你做什么!!”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眼睁睁瞧着男人的俊脸压下,轮廓分明,两片薄薄的唇泛着绯红的颜色,他的身上除了有沐浴液的清香,还夹杂了一丝酒香气。
以至于我不禁怀疑这男人是不是喝醉了!
当男人的薄唇轻轻印在我的眼睑上时,如当头狠狠一棒,我蓦地就反应过来,一把推开他,“席宸!你喝醉了!”
“可能是吧。”
他的语气漫不经心,又将我拽过来,低着头,眸光微颤,含着我看不透的光亮。
这样的席宸,让我非常陌生。
席宸的薄唇缓缓游移,想要吻我的唇,我猛地别开脸,用劲想着推开他,“席宸!你是不是疯了!”
“是,我想要你。”
他一指捏着我的下巴,指尖用力,将我的头扳过来,不管不顾的,薄唇猛地覆上了我的唇。
“不!不要!”
不同于江暮升的气息灌进来,我近乎拼了命地挣扎,推搡着他的吻,可换来的却是男人愈发极致的索取。
我的心里愈发不安,尤其是看到席宸眼底掠过的一抹猩红之色。
像极了凶猛的困兽。
他的吻愈发深入,手也沿着我的衣服下摆灵活地钻了进去。
微凉的指尖,叫我猛地打了个寒颤,心里一紧,一边拼命挣扎着,一边咬紧牙关。
要咬他的舌头。
席宸的舌头被我咬出了血。
浓浓的血腥味蔓延开来……
他没喊疼,只是淡淡从我嘴里撤回,火舌转而游移到我的锁骨、缓缓下移……
“席宸!不要!”
我发了疯地推搡着他的头,席宸的力气大的出奇,任由我怎么挣扎,他都不肯松手,身子压着我,双腿弓起,一只手禁锢着我的两只手腕,牙齿一颗一颗解我的衣服扣子。
“席宸!求求你不要!”
我哭了。
哭得很凶很急。
豆大的泪珠滚烫而落。
席宸突然抬头看了我一眼,眸底黑暗一片,隐隐有晦涩不明的光亮闪过,我愈发着急,哽颤个不停,“席宸……不要,求你……”
他只看了我一眼,蓦地又低下头,将我的衣服往后狠狠一扒,脸就埋了下去……
“砰!”
我听到一阵剧烈的声响,再次抬眼时,发现站在门口的竟然、
竟然是江暮升!
我惊叫了一声。
席宸抽身而退。
我赶忙颤着手指将衣服穿好,近乎是跌跌撞撞就下了床,哭着摇头说,“江暮升,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样啊郁向晚?”
江暮升双目寒凉如星,双拳紧握咯吱作响,沉冽的气息由内而外散发而出,像极了冷面阎王。
他猛地掐住我的下巴,视线如锋利的刀片射过来,“郁向晚,还没离婚呢,你竟然给我戴绿帽子?!”
“没,我没有,不是你想的那样……”
“离婚吧。不差那十天了,恭喜你,你终于可以自由了。”
江暮升唇角一挑,薄唇吐出的话语一字一句,气息却寒凉凛冽。
他明明是笑着的,但那笑意却一分不曾入眼,紧接着他就拂开我,语气满是厌恶,“我以为你是个雏,谁知第一次做的时候竟然没有落、红,好啊,要不是我今天看到这一幕,我差点要被你单纯无辜的外表给骗过去了!”
“什、什么?”
“原本我也只不过是嫌麻烦不想离婚,看你的样子早就不想过了吧,这次都依你。”
后背陡然间升爬上了惊蛰,“不可能的,我是第一次……”
“够了!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么,你到底在外面背着我偷了多少个男人?”
“没有,我只有你一个人,你听我解释。”
我下意识去拉他的手,男人一个用力把我拂开,身子一个不稳,我跌坐在地上,只听见那沉沉冷冷又寒素萧索的嗓音在空气中响起——
“现在回家,立刻收拾你的东西,然后滚!”
“砰!”
又是一声剧烈的摔门声,风起,夹杂着刺骨的寒意。
我跪在地上,掩面,一直流眼泪,一直流。
一旁始终沉默的席宸不知何时也已经穿戴整齐,蹲在我面前,眼中阒黑散去,柔情重新浮现,“小晚儿,对不起……”
“啪!”
我伸手就给了他一巴掌,狠狠的,毫不留情。
我咬牙切齿,“席宸,我是看错了你!”
席宸偏过脸去,白皙俊挺的脸上很快浮现出了一个清晰的巴掌印,他也不恼,握着我的手,眼神含着楚痛,“向晚,我喝醉了……”
“是吗,我看你倒一点不像喝醉的样子呢。”
“我——”
“别说了!我不想听!从今以后你我不要再联系了!”
我从地上爬了起来,脑子里回想着方才的那一幕……
无论我怎么哀求,泪流满面嗓音声嘶力竭,他还是不管不顾我的想法,还好席宸在拽我裤子的时候江暮升进来了。
否则,我就真的被席宸强了吧。
要不怎么就说,千万不能相信男人这种生物,否则母猪都能上树!
不过江暮升为什么不相信我呢……
我真的是第一次啊,除了他之外我哪里有别的男人?
……
自己打车回到了家。
不,已经不能说是家了,那里很快就不再是我的家了。
在玄关处,张嫂一直伸长脖子张望着,见我进来,张嫂拉过我的手,突然重重叹了口气,“夫人,先生在书房,他、他让您半个小时把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好,带出去。”
“嗯,我知道了。”
原本这契约的解释权就在他手上,被他撞见了那幕,我即便有再多嘴也说不清,要离婚,便是真的要离了。
当时我的心思一直在离婚和第一次上面,以至于我都没怀疑,为什么江暮升表现得那般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