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顺,关东军司令部。
关东军司令官菱刈隆大将脸色铁青地听完了汇报,恶狠狠地说:“八格雅鲁,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为什么不多派一些部队?支那军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齐心了?”
关东军参谋长三宅光治少将说:“阁下,由此可见,在东北军民的心目中,蒋二公子的号召力已经相当强大了!即便东北军司令部没有下令,东北军沿线各部已经自发地发动了保护铁路、公路的行动,我看,这一次,想神不知鬼不觉地再搞一次‘爆炸案’,已经不大可能了!”
菱刈隆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就再想其他的办法!绝不能让那个小子活着到达沈阳!”
“哈依!”三宅光治说,“您看,是不是可以派几个神枪手,潜伏在沈阳火车站到帅府的沿路上,搞远距离地进行狙杀!”
“吆西,这个办法不错,投入部队少,保险系数还大!”菱刈隆笑着说,“三宅君,此事就交给你去全权办理,最好多找一些神枪手!我看,还可以再找一些敢死队武士,即使用人肉炸弹与蒋强国那小子同归于尽也在所不惜!”
“哈依!阁下说的是,我立刻去安排!”
菱刈隆皱着眉头,转头问沈阳总领事林久治郎:“林久君,你安排的内线情况怎么样了?”
“报告大将阁下,进展相当顺利!”林久治郎笑着说,“杨宇霆软禁了张学良,想越俎代庖替少帅发号施令。在内线的努力下,一向顺从长者、无所事事的张学良已经产生了怨恨,据我估计,帅府里,不日就会发生一场内斗!”
“哈哈哈……吆西,吆西……不管是杨宇霆杀了张学良,还是张学良杀了杨宇霆,东北必定产生一阵大乱,到时候,我们再放出风声去,就说是那个所谓的蒋二公子搞得鬼!这样以来,张学良‘东北易帜’的计划可就流产了!林久君,你的大大的辛苦!”
“不敢当!都是大将阁下的计策高明!”
“吆西!”
收到独立一师和调查通讯小组的来电之后,国强和猛虎小队又踏上了驶往沈阳的列车。国强对黄小琳说:“立刻给戴组长、徐飞虎发报,让他们想方设法,确保张少帅和杨参谋长的安全,告诉他们一定要注意提防内奸和日本特务暗中下手……”
黄小琳点了点头,只听着一阵“嘀嘀嘀……”的声音,她把一封又一封电报发往了沈阳……
沈阳,东北安国军元帅府。
少帅张学良在帅府里可以自由行动,但有十几个卫兵寸步不离地跟在他的身前身后,不许他出门半步,也不许他向外打电话、发电报,更不许他跟外面的任何人取得联系。
几天以来,徐飞虎一直在帅府的暗处跟着那十几个卫兵,注意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很快,他便发现,这些人全都是杨宇霆从各地军队中抽调出来的高手,很多人相互之间并不熟悉,甚至连名字都不知道。这一发现太重要了,徐飞虎露出了欣慰的微笑。
夜深人静,五六个卫兵换下了岗,大家一起向宿舍走去,其中一个家伙内急,直接向帅府角落的厕所跑去。徐飞虎悄悄地跟了上去,左右两侧,又忽然闪出了两名猛虎小队的战士。
厕所里,那家伙刚刚方便完,忽然有人捂住了他的嘴巴,接着感到后脑勺一疼,向后一倒,便什么都不知道了。两名猛虎小队的战士一左一右,架住那家伙的胳膊扶起来,徐飞虎三下五除二扒下他的衣服,换到自己的身上,然后大模大样地向卫兵宿舍走去……
次日,徐飞虎就以那名卫士的身份,在少帅张学良的身边服侍,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他有什么异常……
就这样,徐飞虎利用那些卫士都很陌生的特点,一个接着一个地打蒙了几个卫兵,偷偷地运送了出去,然后再换上自己人。几天过去了,这十几个卫兵竟然有一半成功地换成了猛虎小队的战士!一切如常,最后还是没有人发现破绽……
这一天,少帅张学良非常烦躁。他一会到这里走走,一会到那里逛逛,不管在帅府的哪个房间里,他都坐不了几分钟。那十几名卫兵如影随形一般,紧紧地跟在他的身前身后。
“你们这是干什么?为什么总是跟在我的身边?”张学良终于爆发了,“老子是少帅张学良,不是囚犯!你们都他妈的给我滚!滚得远远的,我一点也不想看到你们!”可是,那些卫兵仿佛都是聋子似的,依然站在他的身旁,不远也不近。
“杨宇霆呢?你们快叫杨宇霆来见我!”张学良大声咆哮着,“这样的日子老子一天也过不下去了!快让杨宇霆来见我!”没有卫兵出来搭茬。
“啪啪啪……”张学良抓住一名卫兵,左右开弓,扇了一阵耳光,他抓着那个卫兵的衣领,大声吼叫着,“说话呀,你他妈的给我说话呀!”
“对不起,少帅,参谋长不许我们与您说话!”
“妈的!”张学良一脚将那名卫兵踹了个狗吃屎。
一侧的警卫处长高继新说话了:“少帅息怒,少帅息怒!我看出来了,这些卫兵全都是杨参谋长从各地的部队中抽调上来的高手,负责监视和保护您,其他的他们恐怕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参谋长也不让他们知道……”
“哼,继新呐,你知道杨宇霆干什么去了?这几天他怎么不来见我?”张学良气得胸口在不停地起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