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敌后活动需出其不意才行,赵源生已有防范便再难奏效,况且经过这一闹,官军对营盘岭与景阳河之间封锁更严,往后不仅后援难以派出,只怕你们想撤回都不容易了!”覃声鸾摇头否决,一摆手:“走吧,先回营盘岭,过些日子再想他法。”
再说赵源生,在山口前追击也不敢,罢手又不甘心,纠结一阵终于下令:“不知前方教匪虚实,速速撤回望舟坪!”又扭头对朱捕头喝道:“即刻拘捕百草寨谭二,杀一儆百以儆效尤!”
朱捕头得令,带起四五十衙役,立即前去捉拿谭二。
离百草寨还有数里,朱捕头突然把手一举,众人停住。朱捕头对向老幺说道:“素闻百草寨民风彪悍,谭二手下又有百余乡勇,若是进寨公开缉拿,激起民变难于收场。你且回寨编个由头,将谭二哄骗出寨,我们在外行事才好!”
向老幺一听,
吓得跪在地上连连恳求:“朱大人,您就饶了草民吧!草民密告谭二通匪,已是冒了极大风险,但只要大人们替在下担待一二,别人都不知情,尚能在寨中敷衍立足。若是骗出谭二被缉拿,不说谭姓一族放不过我,就是向、黄两姓也饶不了我,连命都保不住了,还当什么团练长!”
朱捕头一皱眉摆摆手:“算了,我们另想办法,你先回去吧,免得别人看见。”向老幺道声谢,爬起来一溜小跑走了。
朱捕头叫过在百草寨监视谭二的那两名衙役,吩咐道:“你二人对寨中情况熟悉,速与他人换上班服,去寨中见谭二,就说知县赵大人今日亲自押粮,正在双土地下官道上,请他过来一见,有要事当面嘱咐。”
昨晚刘顺派来的人走后,谭二连夜把狗娃子兄弟俩叫到家中,商议混进背脚子队伍探听官军粮库虚实,因为谭二与官府几次接触狗娃子都跟在身边,突然去当背脚子恐怕会引起怀疑,便商定由二狗子邀几名后生前去,自然,真实目的只有二狗子知道。
清晨八早狗娃子过来告诉谭二,天不亮二狗子就带三四个人就去了望舟坪。
正说话间,两个穿着班服的衙役来了,说知县赵大人在双土地下面官道,请团练长过去有要事交待。谭二知道最近县衙军粮被毁粮道不畅,赵知县这几天在亲自护送粮草,叫自己过去,无非是顺便说些护寨安民之类。当下不疑有他,与狗娃子一起,随着衙役去见赵知县。
一行人出了百草寨东去,才走三五里,前面是一个山湾,两旁林木茂密,十分僻静。两名衙役团练长前团练长后与谭二套着近乎,渐渐进到山湾深处。
突然前面响起一声呼哨,接着便是一阵喝吼,数十名衙役一齐从密林中窜出,谭二狗娃子正要伸手拔刀,却被随行衙役拦腰一把抱住,顷刻间棍棒迎头刀剑抵身,把两人打翻在地,捆了个结结实实。
“狗日的们瞎了眼么?老子是百草寨团练长谭二!”谭二挣扎着破口大骂。
“捉的就是你谭二,自己干的好事,去赵大人面前说!”朱捕头几声冷笑,把手一挥,前呼后拥将谭二、狗娃子押回了望舟坪。
谭二虽然任了百草寨团练长,但并不勤于走动官府,只和江师爷有过数次交道,这还是第一次面见赵源生。
“见了知县赵大人,还不跪下?”朱捕头一声喝斥,众衙役将谭二使劲往地上按去,谭二却力挺不跪,一名衙役抡起棍子“啪,啪”几声打在膝盖弯处,谭二腿一软跪在地上,依然昂着头厉声问道:“本人身为百草寨团练长,不问青红皂白就被捉了来,不知犯了何事?官府就可以不讲王法?”
“哈哈哈……你犯了何事自己难道不知?远处的事暂且不说,你先回答本县,昨夜进出你家中的是何人?”赵源生不怒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