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盘岭上无私事!”覃声鸾说罢,领着白护法进寨见覃佳耀。
“禀大元帅,官店口街市被焚原因已经查明,确系我军中兄弟纵火所至。”白护法行过礼,将武魁、张大贵如何路遇可疑之人,如何追到街市杂货铺,教中兄弟如何被砍下楼梯,武魁如何放火逼迫敌人下楼,到火势如何蔓延将街市焚毁,详细陈述一遍,说道:“现已将武魁、张大贵两位头领以及随行教中兄弟,押在营盘岭大营,因武魁是瓦岗新营副都督兼先锋,副元帅不敢擅自处置,特命贫道前来禀报大元帅定夺!”
覃佳耀闻言大怒:“武魁啊武魁!只知你平日里性子刻薄暴戾,没想到你不知轻重,闯下如此大祸,须是饶你不得!”当下将寨中事务交与张正潮,自己与覃声鸾白护法一起连夜赶往官店口。
营盘岭大营
莲花堂,林之华、覃声鸾以下二十多名头领,分两排依次坐定,武魁与张大贵座椅空缺。林之华起身高呼:“有请天运军大元帅!”众头领一齐起立,覃佳耀后面跟着覃声柱几名护卫,自堂后出来,到正中太师椅前立定,环视一眼堂下,沉声说道:“近一年来,朝廷全力围剿我天运大军,我军损失惨重,幸而弥勒护佑,全军将士用命,地方百姓无私相助,我军依然顽强生存下来。值此多事之秋,更应军民同心共度难关,但却有军中兄弟,无视教规军纪,纵火杀人,以至酿成大祸。今日将各位请来,一起商议如何处置此等恶行!”说罢,向林之华略一颔首。
林之华对外喊道:“带武魁张大贵上堂!”武魁张大贵等人,并未捆绑,由四名佩刀教勇领着,自外面进来在堂前跪下。
武魁昨日回营,见过林之华说明事发经过,林之华听罢半响无言,长叹一声:“武先锋啊武先锋!你可知道闯了多大的祸?”
武魁却把头一昂,慨然说道:“副元帅多说无益,要杀要剐干脆点,武魁愿领教规军纪!”说罢,主动解下截头砍山刀放在地上,张大贵王小四等人也一齐交出随身兵刃。
林之华摇摇头叹道:“兄弟啊兄弟!还是等大元帅回来再说吧!”
“谢副元帅!”武魁说罢扭头就走,径直自去寨侧一小屋中,张大贵王小四几人也跟了过去,挤在隔壁一间小屋里,听候处置。林之华并未强制约束,只派几名护卫在门外看着。
此时见武魁一众在堂下跪着,覃佳耀面若寒霜:“武魁,且把昨日之事如实说来!”
“是!”武魁将昨日经过,未加丝毫掩饰辩解,再详述一遍。
覃佳耀问道:“被你等追赶之人,到底是何身份?”
武魁低头答道:“回大元帅,那三人中两人已被武魁斩杀,另一人趁乱逃走,其来历身份未能查清!”
“武魁,你等可知罪?”覃佳耀两眼紧盯武魁,恨声说道:“昨日一场大火,烧死老病百姓三人,轻重烧伤数十,烧毁盐茶粮油货品无数,全街商铺房舍荡然无存!想我白莲圣教与天运大军,历来以拯救天下苍生为己任,如今却发生此等祸害百姓之事,违我教规,坏我军纪,失我民心,实在罪不可恕!“
“启禀大元帅,昨日祸事,实是武魁一人所为,张大贵等人在一旁劝阻不及,并无过错!”武魁泪流满面,在地上磕了三个头,突然抬高声音说道:“如今大错已经铸成,武魁有愧大元帅知遇之恩,唯有以这条命,向这一方百姓谢罪!”
覃佳耀正待发话,却见武魁从地上猛地跳起,顺手从身边教勇腰间拔出佩刀,往颈子上一抹,张大贵在一旁扑上去夺刀,却晚了半步,鲜血喷射而出,溅了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