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何来麻烦?”覃声鸾不解。
“您可还记得官店口冯家幺小姐?”向腊生问道。
“这事和秋云有何利害关系?齐姑娘先前是我义弟,现在是我义妹,都是磕了头的。”覃声鸾回道。
“总护法与齐姑娘一开始就明明白白,结拜兄弟也好,拜认干妈也好,只怕她们不是那么想的呢。之前,您是蒙在鼓里,可现在知道齐姑娘身份了,怎能再装聋作哑?”向腊生若有所思。
又想了想,向腊生再说道:“腊生只听说过,两个男人磕头是结拜弟兄,两个女人磕头是结拜姊妹,一男一女磕头是什么?
覃声鸾不禁问道:“那是什么?”
向腊生拍手笑道:“那是拜堂成亲呢!”
“再如此胡说八道,小心敲你几刮刮儿!”覃声鸾眉头一皱。
“公子恕罪!腊生人微言轻原本不该多嘴。只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此事腊生不得不说,”向腊生突然笑容一收,正色说道:“齐姑娘与冯小姐二人,公子只怕得要小心应对才行,不然伤着哪一个都不好!”
覃声鸾点点头:“不怪你!你说的确有些道理,往后还真得注意分寸,只能像亲妹妹一样与莺儿相处才行!”
竖日拔营,移师官店口。
覃声鸾吩咐武魁安排大军,整理营帐,清理营地,再按前队、中军、后队依次前行。自己则带着向腊生,亲自到徐家屋场接到齐莺儿,一起上路。
徐老爷带着管家徐贵几人一路相送,渐到坪边山口,突然停下对覃声鸾深深一揖:“多谢大都督昨日赏脸,在下这山野村夫,才有机会识得
各位英雄!过几日在下要去官店口一趟,到时候希望能有机会,再请大都督与各位英雄一聚!”
“老人家去官店口可是有事?”覃声鸾抱了抱拳回礼,问道。
“回都督,是这样的,家父有两个儿子,在下是老大,老二在官店口行医,开个药铺名叫回春堂。”徐财主答道。
“哦?回春堂徐先生是您胞弟啊?”覃声鸾笑道:“您不早说,那徐先生与覃某也有过一面之缘,去年向腊生父亲病重在床,我们深更半夜去回春堂打搅过徐先生,也算是有些交情的!”
“既如此,那就好说了!”徐财主再作一揖,说道:“在下另有要事,诚惶诚恐向大都督禀明实情,请大都督恕罪!”
覃声鸾见徐财主如此慎重请罪,忙问所为何事。
原来,昨天晚上覃声鸾众人离开徐家屋场,徐老爷把夫人叫出来,要她亲自去客房,支使丫头们更换被褥,点上熏香,清洗盆盂,准备热水,侍候大都督义妹歇息。
一切安排妥当,突然想到白莲军明日就要开进官店口,回春堂可是这一方数一数二的大药铺,老二又是远近闻名的郎中,名声在外,不知白莲军会如何对待。从自己今日接触覃大都督一行看来,白莲军也并非传闻中的那样,个个凶神恶煞。相反,看那
覃大都督温文尔雅,极有涵养,自己打心底敬佩有加。心想,只要真心与白莲军结交,无非是舍些钱财,应该不会遭遇祸事的。何况,自古以来,只要是大军过境,不管是官军还是匪盗,纳粮纳钱,哪个又是能免的呢?
可不知二弟是否也知道这一层,若是莽撞之间,与白莲军生出隔阂,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事不宜迟,赶紧去房中找出笔墨纸砚,写下一封书信。先说老太爷身体尚好,只是思念重孙子,过几日将代他去官店口探视等等家事。话锋一转,说昨夜家中来了贵客,乃是白莲军覃大都督,然后称颂白莲义军乃仁义之师,覃大都督为世间少有英雄豪杰之类,要二弟在白莲军进驻官店口后,不仅钱粮方面竭尽所能支持,更要利用自己医技为大军伤病效力云云。
书信写好,派管家徐贵连夜送到官店口回春堂药铺。
徐贵带了名护院作伴,四更时分就着月色出发,将近北山口时,正要主动上前给哨卫说明情况,却被哨卫发现人影,猛喝一声:“来者何人?口令!”身边那名护院哪里见过这等阵仗,吓得扭头就跑。
那一跑,两三名哨卫越发凶狠,提起梭镖就扑了过来,徐贵赶紧高举双手喊道:“别误会,在下是徐家屋场管家徐贵,傍晚刚刚给各位英雄送过肉食酒菜的!”
哨卫走近一看,认得的确是徐家的人,但依然将梭镖端在胸前,喝道:“大军进驻,闲杂人等一概不准随意进出石桩坪,你不知道么?”
“是,是!”徐贵战战兢兢答道:“实是我家老爷听说大军明日进驻官店口,要小的提前去给二老爷送个信,要他提前做些准备,到时候多为大军效力,别无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