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那就好,那就好!”覃声鸾大笑,再说道:“大元帅有何训示,你可细细说来,一丁点都不要遗漏!”
这一问一答,乃是当初覃声鸾离开凤鹤山时,与二叔商议,一旦情况有变需弟子往返传递消息时,携带实物凭证路途危险,更担心有人仿冒,干脆约好用暗语核实身份。那信使出发前,覃佳耀把一应要事交待清楚后,又似是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覃都督若是问起本帅饮食,你可告诉他,本帅饮食甚佳,每顿三碗饭,无需挂念!”
那信使满脑子只默记着大元帅交待的正事,至于后面那句,以为不过是那叔侄之间关心,随口说说的客套话,并未特别放在心上。此时见覃声鸾脸上变了颜色,才突然想起那话来,马上明白那多半是大元帅与都督确定的暗语,心里暗自一阵庆幸。若是一时忘记对不上来,多半会视为假传军令,甚至被误做叛徒前来刺探军情,岂不是误了大事?不觉额上沁出了几滴冷汗。
“禀告都督,属下此来主要是奉大
元帅之命,传递夷水堂近况,以免因消息中断都督担心!”信使抹了一把前额,定了定神,继续说道:“日前夷水堂已放弃凤鹤山,与九猪河、宗溪三处教友共聚黄柏山,成立天运大军……”接着将黄柏山一应情况详细陈述一遍。
“好!好!好!“覃声鸾听得热血沸腾,一连三声叫好,接着问道:“总护法一向好么?可有什么话捎来?”
“总护法仙驾也在黄柏山,不过接到大元帅命令后,属下连夜下山赶来瓦岗新营,未能拜别总护法。”临行前覃佳耀专门叮嘱,不可告知总护法遇难消息,那信使这样说倒并不算撒谎,即使日后覃声鸾追究起来,现在总护法麻婆娘的灵位,确实供奉在黄柏山英烈堂,所以称总护法仙驾。
不过覃声鸾并没有多想,教中弟子对几位护法敬畏有加,尊若仙人,将母亲称做仙驾也很正常。
“哦!”覃声鸾略显一丝失望,又问道:“大元帅对瓦岗新营此后战略有何指令?”
信使答道:“大元帅要属下转告都督,一切依照当初所定方略不变,有关军政大事,随后会有大军重要头领前来宣示。”
黄柏山信使一来,覃声鸾安心了许多,集中精力布置救济百姓,招募兵勇,训练新兵,待时机成熟再将势力向外扩张。
此前官店口武魁、邬阳关张罗汉先后传来了消息。武魁一众攻下石斗坪扎营云盘岭,张罗汉在邬阳关避开把总署,活跃于附近十里八乡,独孤山营寨也已建成。两处先锋营都已站稳脚跟,打击土豪劣绅开仓放粮,不仅粮草收获颇丰,还吸纳了大批乡民流民参军。所报情况无不是轰轰烈烈,覃声鸾恨不得亲自前去看看,无奈瓦岗新营无人主持大局,心里痒得像猫爪子抓。
这一天正在莲花堂议事,突有人直闯进堂中,还在大门边就连声高呼:“都督大人,邬阳关急报……!”
覃声鸾身旁郑大友喝斥道:“来者何人,大呼小叫的,好没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