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瓦岗寨,也就是七姊妹山娃娃寨,覃声鸾坐镇天运大军新营,按与武魁、张罗汉约定时间,同时分四路出击,竖起天运军反清大旗。
瓦岗寨地处偏远,又属于几县交界,各县官府得到消息已是几天以后,最近的也在一两百里,又不敢单独进剿,便一直等待施南府命令。仅有几家土豪大户的护院家丁,早就吓得不知所踪,瓦岗寨方圆数十里,一片祥和,军民融洽,倒像过年一般热闹。
唯有一事,覃声鸾心中不踏实,那便是与夷水堂之间中断了联系,往日里,信鸽传书,千里之外也不过是几个时辰的事,但从凤鹤山离开至今,没有得到堂中任何消息,命消息弟子放飞几拨信鸽,也如石沉大海。
忽一日,收到传书,上面只有一句话“停用飞鸽”,覃声鸾越发忧心重重,既不敢贸然派人送信报告情况,更不敢飞鸽问讯消息。
原来夷水堂凤鹤山突围之前,消息坛主禀报覃佳耀:“大军移师黄柏山后,从瓦岗寨放出的信鸽,仍会回到凤鹤山来,我坛无法接收,加上官府有所知晓,刻意捕捉,此前信鸽已屡有丢失。为避免军情机密泄露,属下建议不再使用信鸽传递消息。”
“嗯,你所虑甚是,军情机密一旦泄露,后果不堪设想!”覃佳耀点头下令:“最后一次给瓦岗寨传书,通知瓦岗寨即刻弃用信鸽,其他什么事都不要说。”
可这其中原委覃声鸾一概不知,只能等待夷水堂进一步通知。
直到三路义军会师黄柏山,天运大军正式成立,覃佳耀才连夜派出一名信使,赶往瓦岗寨通报军情,此时瓦岗寨举事也有了半个月。
瓦岗寨终于盼来了信使,覃声鸾大喜过望,亲自将来人迎到莲花堂。
“属下参见天运军瓦岗新营都督!”进了莲花堂,信使才单膝跪地行礼:“因路途遥远,官府盘查又严,大元帅交待不能携带书信,只由属下向都督面禀总堂近况!”
对于二叔的大元帅和自己的新营都督称呼,覃声鸾并不惊讶,这是离开凤鹤山前就已知道的,不然也不会贸然将瓦岗分坛改称瓦岗新营,并按照天运军规制任命武魁张罗汉众人军职。
这名信使是消息坛下一名香主,天运大军成立后也一并成为提巡,覃声鸾在凤鹤山早就认识,于是上前亲自扶起:“兄弟一路辛苦,不必多礼!请坐下说话。”然后随口问道:“大元帅近日饮食如何?”
“哦?这个……”那信使不过是传递消息的提巡,除了有事被传进大营领命,平时与覃佳耀见面的机会都不多,哪会知道大元帅饮食情况?猛然间听到覃声鸾这么一问,那信使不禁一愣。
覃声鸾“嗯?”了一声,两眼紧盯那信使,脸上顿时微微变了颜色。
“哎呀,想起来了!大元帅要属下转告都督,”那信使突然一拍脑门,回道:“大元帅饮食甚佳,每顿三碗饭,都督无需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