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婆娘也是一惊,虽然齐莺儿已认自己为干妈,但毕竟是襄阳堂莲花使,如此怠慢与失信,叫襄阳堂如何相信夷水堂诚意?当下急忙问道:“堂主可还有话留下?“
“禀总护法,昨夜五更时分,堂主两位师弟差人送信过来,说有紧急教务请堂主去黄柏山,堂主出发时天色未明,不便过来说明情况。”管事的答道:“堂主请总护法与公子务必留下齐公子暂住,最多三天便回来,届时当面给齐公子赔罪!”
原来昨晚接到消息,宗溪覃世辉,邀请覃佳耀与九猪河林之华,师兄弟三人一起去黄柏山踏勘营址,一并商议三堂合营之事。
榔坪覃佳耀、九猪河林之华、宗溪覃世辉,乃是同门师兄弟,夷水堂向老堂主教内弟子无数,却大都是传习经文教义,并未行拜师之礼,那只叫师傅。覃佳耀这三人,先后磕头拜师,不仅学习经文教义,更是学得了老堂主一身功夫,这才可叫师父。覃佳耀是大师兄,师父去世后,夷水堂便由覃佳耀接掌,而林之华、覃世辉则回自己老家开坛授徒。两位师弟也算是夷水堂弟子,但覃佳耀从不要求他们敬奉根基钱,也不要求他们服从自己管辖,倒是他们一有难处,覃佳耀便全力支持。所以两位师弟对覃佳耀十分敬重,几次要求合并一处,但覃佳耀都没答应,说是除非全教举事,否则就先各自发展,相互照应,遇事也有个退路。
现今举事时机逐渐成熟,昨儿襄阳堂又来人联络,覃佳耀感觉是时候师兄弟联手了,此事一定,与襄阳堂洽谈时心中更有底气,于是天不亮就带着覃声柱几个护卫直奔黄柏山去了。
麻婆娘详知林之华覃世辉之事,听说是三人相约去了黄柏山,心中便已明白缘由,那可是堂中大事,难怪他二叔急急忙忙赶过去。当下回头对齐莺儿笑道:“你们这个二叔一向是一诺千金的,定是那边情况紧急必须前往。干妈这里现在就是你的家,你就安心在自己家里这里玩几天,要声鸾陪你到处转转看看,如何?”
“才认了干妈,就多陪上
几天吧。”覃声鸾也在一旁说笑着说道:“兄弟,这样好了,白天我带你四处走走,夜里就在家陪干妈,吃过早饭我们就上凤鹤山,看张总教头他们练兵去。”
“既如此,也只好这样了,只是,这几天要给干妈、大哥添麻烦!”齐莺儿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安心待在覃家。吃过早饭,齐莺儿对王子俊说道:“王大哥,那我就在这里等覃堂主回来,你继续办你的事去吧,免得耽搁时间。”
王子俊回道:“也好,公子就在榔坪等我,待我回来再一起回襄阳。”
齐莺儿知道王子俊的好意,那是怕她跟春燕回襄阳,路上有什么危险,便笑笑说:“你来回一趟只怕得上十天,毕竟也不十分顺道。我把事情办完,就先回襄阳向大哥复命去,你就不必绕道再来榔坪了。”
王子俊告别众人,自去来凤龙山酉水地界不提。
齐莺儿依旧是男子装束,白衣白裤,一条紫色绢丝腰带,上悬一对紫霜鸳鸯剑,外披一件雪白大氅,英气逼人。夹椅湾去凤鹤山顶,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又兼山势陡峭道路崎岖,烈日下的八月天气依然炎热,才到半山,见齐公子已汗流浃背,覃声鸾不禁说道:“兄弟,看来你是走不惯这山道,又穿戴那么规整,要不,你把外衣脱了凉快凉快?”哪知齐莺儿反而双手把大氅往胸前一拉,把身子裹得更加严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