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声鸾随手把鱼扔向齐莺儿,嘻嘻笑道:“快接着,带回去孝敬干妈,夜饭就吃这鲜活鲤鱼!”
尺把多长的鲤鱼在河滩上乱蹦乱跳,齐莺儿费了好大功夫才捉住,不禁破涕为笑。
时间飞快,转眼到了第三天,齐莺儿乐在其中,并无抱怨等待之意。
晌午之后,覃佳耀按时回转。此行收获颇丰,林之华、覃世辉两位师弟近年各自开坛讲经,教众信徒规模日益壮大,若不是亲眼所见简直不敢相信,两处加起来已与夷水堂不相上下。师兄弟三人又一起去了趟黄柏山,为日后举事勘定合营大寨。这一趟下来,心中底气十足,更增加了与襄阳堂合作的信心。
一行人马进入夹椅湾时,正逢覃声鸾齐莺儿两人从猫子岭回来。覃佳耀远远的就喊了一声:“对不住啊,贤侄,确实是有急事,让你等了几天,二叔给你道歉!”
“二叔客气,没事的,正好陪干妈几天。”齐莺儿笑着回道。
“那就好!”说话间已到近前,覃佳耀翻身下马,缰绳往覃声柱一丢,对覃声鸾齐莺儿说道:“二叔先去洗把脸,再到后堂等你们。”
覃声鸾齐莺儿也回东院,各自收拾一番,顺便告知母亲:“二叔已经回来了,喊我们一会过去商议两堂联合之事。”
麻婆娘笑笑说:“你们谈正事,我这当妈的就不去凑热闹了,免得到时候不晓得站在什么立场帮哪边说
话。”
麻婆娘虽是总护法,但身份特殊。覃佳耀自十岁那年父亲去世,随后大哥又撒手西去,便跟着麻婆娘长大。长嫂当母,起居生活对他无微不至关怀自是不必说,即便是覃佳耀弃学之后,从拜师学徒到自己经营纺纱织布,从信奉弥勒到执掌圣教夷水堂,这一路走来,每一步都有大嫂背后的支持,紧要关头大嫂都会坐镇谋划。故而,覃佳耀对大嫂十分敬重,除了教内重大活动,麻婆娘并不需要经常露面,但只要堂中遇有大事,或覃佳耀举棋不定时,便会单独告知或讨她个主意。
覃声鸾二人到得后堂,覃佳耀已在等候。二人坐定,下人奉上茶,覃声柱也带上门出去,在外面候着。
“贤侄,请说说齐林齐堂主的想法。”覃佳耀开门见山,对齐莺儿说道。
“是,二叔。”齐莺儿答道:“家兄以为,如今朝廷权臣把持朝政,贪腐不堪,地方上行下效,各级官吏争相搜刮民脂民膏,往上孝敬以谋求个人前程,苛捐杂税多如牛毛,四海之内早已民不聊生,各地流民聚集,万里江山犹如一堆干柴,只差一把火种,便会燃起漫天大火。而当今皇帝,年已八十有五,随时可能一命呜呼,届时天下势必大乱。此时,将是我教拯救万民于水火的绝好时机。据各方消息,现今我教教友已达数百万之众,近年各堂均在秘密训练教勇,加上流民,只要我教中英雄登高一呼,便会一呼百应,届时百万大军直捣黄龙,将满清鞑子赶回白山黑水,光复我汉家江山水到渠成,我白莲圣教岂不成就一番名垂青史的盖世奇功?”
“哈哈……齐堂主真乃是盖世英豪,倡导拯救万民于水火之事,也深合覃某之意!”覃佳耀大笑几声,随即两眼盯着齐莺儿,一字一顿说道:“问题是谁站出来登高一呼!刘老教主已多年未现江湖,不知现今齐堂主认为哪位英雄可以总揽全局?恕我直言,齐堂主虽是当世英雄,但无教主明令或执有五瓣白莲号令天下,即便是覃某甘愿在齐堂主麾下效力,恐怕各地其他堂口也难以信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