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齐林在联络其他堂口时,也大多遇到相同疑问。白莲教举事之初,声势浩大,势如破竹,但各路豪杰互不统属,缺乏统一指挥,各自为阵,终究没有成就大事,这也是重要原因之一。这是后话。
“家兄以为,各堂口单独举事,势单力薄,官府可集中力量围剿。但如已经联络上的河南、陕西、川东、湘西及我荆襄、夷水、酉水各堂,同时举事,朝廷应付不暇,足可成其大事。”齐莺儿听到覃佳耀疑问,心下早有准备,微微一笑说道:“至于二叔提到遵从谁的号令一事,各路英雄心里都明白,除非教主或白莲令重现江湖,否则谁也没有资格总领各处堂口。因此家兄坦言,当今天下大乱,成就圣教大业正当其时,若是畏首畏尾坐失良机,他日
我等有何面目去见弥勒?眼下只是相约起事,兴许在起事中教主或白莲令突然现身也未可知,即使仍无音讯,届时各堂口按实力、按功劳公推临时掌教,也未尝不可啊。”
“齐堂主之胸怀,让人佩服!”覃佳耀尴尬的笑笑,说道:“贤侄,二叔说话耿直,还请不要往心里去!”
“无妨,此乃人之常情,襄阳堂联络各路英雄时,家兄都已言明在先,如教主与白莲令始终没有现身,则在举事后择机公推主事之人!”齐莺儿笑着说道:“不知对此倡议,二叔与夷水堂是否响应?”
“既如此,夷水堂自当不会落后!届时,将竭尽所能,共襄盛举,决不食言!”覃佳耀朗声大笑着承诺,又说道:“夷水堂地处大山之中,外界消息闭塞,举事时间由齐堂主与其他堂主酌定。一有消息,本堂如约起事。”
“那就一言为定!多谢二叔。”齐莺儿起身对覃佳耀行了一礼,转身对覃声鸾笑道:“还是干妈想得周到,昨日已去消息坛有了初步接洽。烦请大哥明日陪着小弟再去一趟,约定联络方法,暗语切口等细节,然后小弟便可以回襄阳复命了。”
当日晚上,覃佳耀设家宴款待,只有覃佳耀夫妇,麻婆娘母子,齐莺儿五人参加,雨竹和春燕在一旁伺候。席间,也就是覃声鸾陪着二叔喝了几大碗,齐莺儿自有麻婆娘护着,不让多喝,点到为止。因几日前才醉过,覃佳耀知道他酒量,便不勉强。
办完一应事务,齐莺儿拜别干妈,回转襄阳。麻婆娘拉着齐莺儿双手,千叮咛,万嘱咐,一路小心,常来夷水堂云云。覃声鸾遵母亲之命,带着向腊生,一路护送三十里外方回。
客走主人安。覃声鸾回到榔坪多日,今晚才有时间,与母亲安安静静说会儿话。
晚饭过后,麻婆娘把覃声鸾喊到自己房中,支开向腊生和雨竹,又十分神秘的亲手关上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