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禁想问苏政息一声,把人害死了还来吊丧,他心里究竟是高兴呢,还是伤心呢?
爹爹,这是然而她还是没胆子直说,只瞪着眼,假装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都是朝廷的官员,人死了,自然得来。苏若洵看了一眼苏政息嘴角的笑意,立刻别过脸。
其实苏政息把这位御史大夫害死的事只是她的推测而已,不过看见这笑容,是与不是,瞬间就都清楚了。
爹爹,上回你还与御史大夫一同用膳过,现在人死了,你是不是该伤心些?还未走到灵堂,苏若洵就听见了哭声,为了表现出自己的贴心,她当然是要提醒一下的。
也对。苏政息深吸一口气,把高兴的模样都藏着,眼里也开始透着伤感。
苏若洵见状,突然就明白为何说戏子无情了。
台上化着看不出真正面容在唱戏的人总有下台的一日,而这些不需要任何装扮,一呼一吸间就能换一个模样的人才是真正的戏子。
这种人,用无情来形容是最贴切的。
吊完丧后,苏政息带着苏若洵回府了,让美艳的舞姬在庭中起舞,歌姬倚在他身旁唱些淫词艳曲,而苏若洵,被强留在一旁替他斟酒,还时不时被强迫着要跟歌姬学唱几句。
瞧你矫情的,从前在红胭院应该没少听才是,现在这副样子是给谁看呢?
大人怎么忘了,洵姐儿不是把以前的事都忘了吗?这些当然是记不得了。
是了,多喝几杯就把这事儿给忘了。苏政息笑呵呵地说着:那好,你们继续唱!
是。
苏若洵双手都是颤着的,斟完酒后,就把手藏在衣袖下,紧紧握拳,指甲都快陷入手心的皮肉里。
当苏政息喝醉后,苏若洵终于能够回房歇息,回房路上,丫鬟见了她都恭恭敬敬的唤一声小姐,她闻言只是走的更快。
回到房中,苏若洵把头埋在被子里,时间一久就呼吸困难了,可她却很享受那种难受的感觉,就和紧紧握拳一样,用这种程度的痛苦来提醒自己该清醒。
房门突然打开,她惊得立刻坐起,见是刚才替她解围的歌姬。
既然你现在也算是个捕快,那不管是用什么借口也该在外留着才是,活在他眼皮底下好受吗?歌姬走到苏若洵床边坐下,突然就抓着她的手,低头看着她的手心,何必为了那些事伤了自己的手呢。
你是苏若洵不太明白这歌姬突然来和她说这些做什么,从歌姬刚才的话中可以知道,歌姬是知道她什么都不记得的。
不必在意这个,横竖都只是替他做事的人,哪有什么身份可言,硬要说的话,那就是个奴隶。
奴隶
形容的真够贴切。
你们就没想过要逃吗?苏若洵并不反感眼前这个人,一是因为刚才的举动,二是有些同病相怜。
自有记忆起,像刚才那种恶心自己伺候别人的场景就已经见过不知道多少次,小时候会有人教我们该如何把嗓子练好,该如何让自己看上去婀娜多姿,等大了些,自己就成了脑海中最看不懂的场景里的其中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