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相貌丑陋,那惊扰了王爷。施军哪里敢抬头,他当初一个不慎让阿济格吃了屎,若是被认出来,岂不是要死?
王爷吩咐,当奴才的岂有说不的,抬起头来。阿济格呵斥道。
施军这才抬起头来,面如死灰,但阿济格根本没有识破,而是说道:果然是个丑陋的奴才,本王赐你一个名字,就叫丑奴吧。
施军摸了摸自己的脸,话说当初他和塔尔图一起去夜袭,他本人也叫狗咬了脸,只不过咬他的不是疯狗罢了,现在脸上的伤好了大半,但伤疤却是去不掉,原来施军还以此为恨,但现在看来,是福不是祸,若非有这满脸疤瘌,兴许就被认出来杀头了。
还不谢恩!有人呵斥道。
丑奴谢恩,丑奴谢恩。施军再一次保住了性命,着实感觉庆幸。
施军就此从塔尔图的包衣奴变成了阿济格的包衣奴,跟着住进了阿济格的营地,当天晚上,塔尔图被一副薄棺材随意装殓了,然后拴在了前往京城的马车上,施军因为自己头上还顶着一个忠心奴才的标签,特意去了送了十余里,假模假式的哭了一路,样子做的十足,才是回来了。
一路上,所有人都以为施军只是在哭,却不知道他往返一路都在寻机会逃走,成为阿济格的奴才,没有什么能让施军感觉到骄傲的,他知道,包衣就是奴才,奴才就是包衣,活着,活成什么样子,全看主子的喜好心情。
第一次遇到阿济格,施军丢了姓氏,这第二次遇到,施军连名字都没了,直接被人叫做丑奴,若是没有第一次,施军肯定会认为自己这是转运了,现在朝堂上那些大权在握的权臣,哪个不是满人的奴才,别人不说,担当招抚南方总督军务大学士的洪承畴,不就是镶黄旗的包衣奴才吗。
可是施军不敢提自己的本名,这又是在战场上,阿济格旗下的包衣奴也是要上阵管壮丁的,和当塔尔图的包衣没有什么区别。
但是一路上,施军都是没有寻到合适的机会,而快到大营的时候,几个包衣围了上来,对施军说道:丑奴兄弟,恭喜你入了咱们包衣牛录,怎么着,也不请我们弟兄们喝酒吗?
这几个人是和施军一个牛录的包衣,一路上正是他们插科打诨的调笑,施军才没找到机会逃走,此时他只能应和着,见实在逃不走了,说道:诸位都是前辈弟兄,请你们吃酒是应该,去哪里,小弟请客。
施军现在不仅成了阿济格的奴才,也有了钱,当然这钱不是阿济格赏的,而是施军从塔尔图那里偷的,反正塔尔图死了,谁也不知道他的钱去了哪里,而且就算是知道有人偷,也会认定是送尸体回去的人偷的。
这个时代的军队,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在周围自发形成一个军市,洛阳北面现在就有一个规模不小的军市,服务着这里以二十万计数的士兵和壮丁,在军市内什么都有,酒水、烟草当然也不乏女人,包衣们也是这里的常客,拉着施军进了几个大窝棚。
去,给我们丑奴兄弟叫个够劲儿的女人来!众人喝了酩酊大醉,却见施军身边没个女人,立刻对老板吆喝说道。
施军也是喝了酒,心情舒畅了许多,虽说没能逃走,但军中的日子就是有一日活一日,能逍遥一日是一日,说不定上了阵,就被炮弹砸成肉泥了。施军骂咧咧的喊道:对,给爷找女人来,什么样的女人,爷都要。
好,丑奴,爷给你找个来。一个包衣踉跄走出去,众人都知道肯定会给施军找一个又老又丑的。
不多时,一个女人站在了门口,施军踉跄走过去,迷瞪着眼睛看了一眼,忽然整个人一激灵,直接跪在了地上!
娘!
哈哈哈,丑奴这怂货,见这娘们叫娘,哈哈。一群人哄堂大笑,勾肩搭背的走了,临走对施军喊道:丑奴,和你娘好好耍,多喝点奶,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