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一个有关赵铭道的确凿消息传来时,吴国贵不得不把陈圆圆请出来,亲自听斥候的汇报,而这个斥候却有与同僚全然不同的经历,他们侦查之中遭遇了敌人的骑兵的追击,仗着马匹快,斥候对从容撤退,而敌人用燧发枪在背后射击,马上高速奔跑状态下的射击全无准头,但这个斥候却是个倒霉蛋,铅弹打中了他战马的屁股,一个尥蹶子直接把他从马上甩下来,面对优势敌人,同僚们没有理会立刻撤退,而明军根本不用动手,倒霉蛋的腿已经摔断了。
然而这个家伙并没有被杀,而是被带到了帐篷里,给了热粥和干饼,甚至还强令洗了洗澡。
你是说你见到赵铭道,对吗?陈圆圆听到坐在地上的斥候说在一顶大帐里见到了赵铭道,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斥候说道:夫人,将军,奴才只是见到了一个自称赵铭道的人,但奴才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的,但帐篷里有很多大官和将领,对他都很恭顺,有人叫他大都督,有人叫魏王,抓住我的那个年轻人喊他义父,而这个人肯定不是寻常人。
或许人有人假扮的。吴国贵怀疑说道。
陈圆圆想了想问:他是什么打扮?
他身材高大,说话却是咱们北音,和京城里人差不多,穿着很普通,和营中的寻常武将大差不差,而且态度很平和,没有对奴才用刑罚,还问奴才能不能走,说了不能后,他还让人准备了担架,就是两根棍子中间是一块呢绒的那种抬人的架子,安排那个年轻人送奴才到城下的。斥候老实把见到赵铭道的情形说给了吴国贵和陈圆圆听。
陈圆圆微微点头:如果是这样的情形话,那个人说不定就是赵铭道了,若是找人假扮,肯定让假扮的人衣着华丽,形容端庄才合适。
吴国贵也是这么认为,而且现在已经确定所有通往关中的道理都有明军,这是全面进攻,不是某支小部队能做到的,那么赵铭道出现在汉中城也是理所当然的,毕竟要有人坐镇指挥。吴国贵问:那个赵铭道跟你说什么,有没有给你信?
斥候摇摇头:没有给奴才信,只是让奴才给汉中城的主将带话,应该是带给您的。
魏王说,平西王大军主力和汉军右翼已经到了陕北,而南北通道都被他们控制了,就算王爷得到消息火速来援,一路打过来也不是一两个月能到的,汉中之地胜负已经分出来了,让将军不要顽抗,不然平白折损许多性命,有伤天和。
魏王还说,他麾下十万大军已经进入汉中,攻下汉中不过是探囊取物,只要咱们平西藩投降,上到守将下到妇孺,概不问罪,但凡放下武器,一概不杀,他还赌咒发誓,若有违反天诛地灭。
吴国贵听了这话,怒斥手下胆小,让人把他带下去了,虽然脸上愤怒,但内心深处,吴国贵还是松了一口气,至少目前这个地步,还能保一条性命。而他嘴上却对陈圆圆说道:夫人,这是赵贼的奸计,想要拿咱们平西藩所有家眷的性命去要挟平西王。
陈圆圆点头:我也觉得是这个计策,但赵铭道说,王爷一两个月都不得来援,是真是假,而吴将军又有没有把握,在赵铭道进攻下,守城到平西王大军抵达呢?
末将誓死保卫藩内百姓安全!吴国贵抱拳说道。
陈圆圆微微摇头:我要的不是你发誓,更不要你的性命,我要问的是全藩子弟的前程性命,吴将军,你能否肯定回答我?
吴国贵却是犹豫起来,现在他掌握到的情况,魏王大军纵然没有号称的十万,但四五万还是有的,如今上万兵马向汉中包围而来,后续还不知道多少,他哪里有把握呢?
而陈圆圆则是起身:你不用回答了,你的犹豫就是所有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