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永忠呵呵一笑,问道:首辅大人,还有什么正事呀?
瞿式耜道:尔部粮饷之事,现在户部也是没钱,可也不能纵容你们在桂林周边苛索胡为,本官有意检寻一合适的汛地给你们养兵。
郝永忠说道:这您不是早说了么,让我们去武冈去贵州,您的意思卑职已经清楚了,现在用不着了,不用麻烦朝廷安顿我们了,呵呵,多谢瞿大人操心咯。
郝永忠越是这么说,瞿式耜越难放心,郝永忠这一支兵,闯贼出身,败了也好,散了也好,哪怕是冲到四川、湖广自立门户,在他看来都可以接受,但最不能接受的就是郝永忠带所部六千多兵马去投魏国公赵铭道,二者合流,岂不是平白壮大了赵铭道的实力么,瞿式耜不知道赵铭道在书信之中答应了郝永忠什么条款,但直接让不屑与之为伍的郝永忠变的有恃无恐,连朝廷的汛地都不要了,瞿式耜更是担心,下定决心一定要把这事搅黄了。
南安侯这话说的,你们现在也是朝廷的经制之师,朝廷有安顿你们的责任,而且如今湖广陷落,桂林直面前线,天子行在所地,忠勇之辈,当舍命报效才是。瞿式耜大言炎炎的说道,而郝永忠则是耸耸肩,满不在乎的样子。
瞿式耜心里已经盘算了一块地盘,但他需要确定的是,自己给了郝永忠出路,郝永忠就必须放弃和魏国公的合作,于是说道:南安侯,是不是魏国公给你安排了出路,你就不在乎朝廷的安危了。
我部退到广西半月,但凡朝廷能给一条活路,事情也到不了眼下这个地步。首辅大人,你们文人说,始作俑者,其无后乎,用俺们粗人的话来说就是干坏事的人生儿子没腚眼的。您愿意安排就安排,不安排就算。不说话,卑职就去睡觉了。郝永忠轻蔑的说道。
瞿式耜咬牙忍下这次羞辱,直接说道:本官与魏国公定过君子协定,朝廷不过问他的做派,他不插手朝廷的事务,纵然他答应了你什么,本官问罪之时,他也得放弃!
卑职睡觉去了,首辅大人继续废话吧。郝永忠起身就要离开。
瞿式耜见他如此,直接说道:灌阳!灌阳给你!
郝永忠这才停下,转身看向瞿式耜,瞿式耜说道:尔部可以灌阳为汛地,屏护全州之右翼,还可向湘南发展,但复国土,都可由尔部支配饷粮。
不用看地图,郝永忠就知道灌阳所在地,就在桂林的东面,但与桂林联络不畅,却可顺流而下去全州,既可作为全州明军的后备,也可立足灌阳,进入湖广,虽然地方不大,但潜力不小,在如今这个狼多肉少的时候,也算是难得的好地盘了。
郝永忠看了瞿式耜一眼,又看向萧如韩,萧如韩微微点头,示意这块地盘不错,郝永忠这才点头:卑职要萧大人继续做我们的督饷御史,而不是朝廷玩弄什么明升暗降的把戏,把他调离我们营伍,首辅大人许了,这事就这么成了,魏国公那边,卑职一口回绝,也绝对不背着朝廷往来。
当真?瞿式耜问,他确实已经想好了让萧如韩回朝,做个有名无实的兵部尚书去,但此刻为拉拢郝永忠,分化他与赵铭道的合作,这事也只能暂缓了。
郝永忠拍了拍胸口:有把儿的男人,一口唾沫一个钉!
瞿式耜点点头:好,萧大人继续为你们督饷。
郝永忠这才哈哈大笑,直接下拜行礼,笑着说道:多谢瞿大人,多谢首辅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