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定国擦了擦眼角的泪,拉过大夫,问:大夫,我大哥这是怎么了?
陈大夫说道:后脑中了一锤,脑子受损了,发了癫痫。
那他什么时候才能好?艾能奇虽说整天和孙可望过不去,如今见孙可望躺在床上,也是激愤,抓起了陈大夫的手,捏的他哇哇乱叫。赵铭道立刻把人夺过来:艾将军,你可莫要胡来。
陈大夫躲在赵铭道身后,说道:孙将军这颅脑之伤,岂是常人能医的,这癫痫症状一日重过一日,从未有清醒的时候,老夫也是束手无策,侯爷遍请昆明名医,都是无方,小人也说不好何时醒来,或许或许醒不来了。
你退下吧。赵铭道见艾能奇过于伤怀,难控自己,生怕他伤了陈大夫,于是让其退下了。
我问过了几个大夫,孙将军能不能醒来只能看天意,也许再也醒不过来了,若是病情加重,怕是时日无多,所以我只能把你们都叫回来。赵铭道说。
侯爷,这怎么回事,我大哥回来一趟,怎么成了这么模样?艾能奇问。
赵铭道说:他为什么要回来,我和王大人不是告诉你们别回来,静候消息么?
艾能奇闻听这话,叹息一声,一拳砸在了床头,李定国说:能奇,别怪平虏侯,这是这是咱们自找的,若听侯爷的,哪里有这等祸事!
侯爷,到底发生了什么,现在能说了吧。刘文秀人在曲靖,早到了两日,却一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赵铭道招呼众人出来,到了堂内,拿了几封信来,递给了三人,三人拆看了,都是孙可望与杨畏知、沐天波的信,沐、杨二人许孙可望抚标中军副总兵之职,让他来昆明,就是希望在王应雄接到还朝圣旨的时候,就能督标变抚标的事定下来,以免等王应雄回了桂林,再生枝节。
而孙可望在信中也是发愿表忠,一副西营大哥,一言九鼎的模样,沐天波与杨畏知提及,其余三位将军并未回复他们的书信,孙可望保证这三人不足为虑,由他来处置,至于怎么处置,却是没提。
那日我与王大人定下鸿门宴之计,擒住沐天波,不曾想孙将军也是到了,王大人倒也没有多为难,但沐天波却是私藏流星锤,是我们始料不及的,骤然发难,袭击王大人、孙将军和杨大人,孙将军与王大人躲闪不及,各中了一锤,王大人正面中锤,肋骨断了三根,孙将军脑后中锤,才伤重如此。赵铭道模棱两可的解释道。
杨畏知怎么没有受伤?刘文秀问。
赵铭道轻咳一声:当时情况紧急,孙将军挟持杨畏知为其挡锤,杨畏知弯腰躲避,孙将军无可抵挡,逃奔的时候中锤。
还问个什么,大哥落得这个地步,都是他贪心又胆小,活该!艾能奇拍打着桌子上的信,骂咧咧说道:你看看他说了什么,说咱们不足为虑,说西营尽归抚标他一言可决,这是什么话,是不是到时候把咱哥仨全砍了?
能奇,你不要胡说,大哥未必有这个意思。李定国说道。
刘文秀拦住要辩驳的艾能奇,说道:二哥,四弟,这个时候争论这个还有意思吗,等督师大人醒来,看了这些信,会怎么处置咱们?
二人这才安静下来,孙可望这些信可是把王应雄得罪的死死的,西营所有人都跟着吃瓜落。
侯爷,您是怎么想的。李定国问向赵铭道。
赵铭道把信收了收,随手在蜡烛上点燃:这信我也只是给你们看看,以免有人觉得是我或者王大人害了孙将军,至于督师大人,就别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