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来的呢?
怎么会过来的呢?
不可能的呀
她难道不应该在悦来酒楼里吗她是被时耀
这样想着,白简垂下了眼睛,低下了头,悄悄的往角落里挪了挪。
不管怎么说,俏枝看起来还算不错,最起码他来这里的结果不会落得和他们一样,这样他便放心了,既然如此,那就不能叫眼前的小姑娘,见到他可怖的样子。
白简闭闭眼睛,她会吓到做噩梦的。
好在,俏枝一直拉着余沅桥问东问西,暂时没有看到他,白简不知道该不该松一口气,毕竟余沅桥身上的伤比起他来说,要轻上许多,也没有那么的可怖,他该高兴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些失落
这份失落,叫他愈发的想要缩进角落。
直到余沅桥碰了他的胳膊,直到他的身影再也无法隐藏,他才无奈的从阴影中抬起头,熟稔的扬起曾经的笑容,对着面前的小姑娘温柔的讲句‘好久不见。’
纵然他已经身居在黑暗与泥沼中无法脱身,但他还是想在自己喜欢的小姑娘看到他的时候,看到的是满身的阳光与欢欣,而不是纯粹的黑暗,
那样,对他们未免有些太残忍。
她与他都一样的残忍。
眼前的小姑娘如他所料的愣住,眸子里却不是他想象中的情绪,而是蕴着泪水,连眨眼都不用就落了下来,白简懵了。
他下意识的将手臂藏了藏,又局促不安的拽拽变成几块布的衣摆,鄢陵愉悦平静的生活其实离他已经很遥远很遥远了,久到他甚至想不起来,可是一见到俏枝的时候,曾经那些被他封印的记忆又呼啦一下全都出来了,欢欣的、愉悦的、羞涩的还有那一瞬间的怦然心动。
但很快,这些情感又归于死寂,他此时的他,朝不保夕,有什么资格去想曾经的美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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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了他们讲述的俏枝,最后吸了吸鼻子,拍拍自己的脸给自己打气:“我一定会救你们出去的!”
余沅桥笑笑,这个小妹不管过去多久还依旧是一样的纯真呢,不过这样便好,这样他就能确定她不管看了多少的黑暗面依旧可以永葆着那份最初的笑容。
既然俏枝不想告诉她的处境,那他就不会去逼问,反正看目前这个情形,他们以后还是有机会再次见到俏枝的,况且他并不知道那边的那个叫做穆若夕的女人的来历,她看起来可不像表面上那么娇娇柔柔的弱不禁风,毕竟能领着俏枝一路走进来还面不改色的人一定不会是什么善茬。
正如余沅桥所想,俏枝也不打算将自己所经历的一切告诉他们,他们在这里已经过得够痛苦了,她怎么能把属于自己的那份痛苦在给他们呢,但面对他们的质疑,她也不能什么都不做,于是就尽可能的轻描淡写道:“时耀叫我做杂役,可能觉得这样是对余家最好的羞辱了吧。”
她说的轻描又淡写,仿佛事实就是如此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