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的意思,是叫俏枝姑娘先从侍女做起。”垂下眼睑,若夕低声道。
“侍女?你确实是侍女而不是侍妾通房什么的?”俏枝有些怀疑,虽然时耀与她一起吃晚饭的这几天并没有做什么特别的举动,甚至乖得很,就算是她始终用一张冷脸对着他,时耀也能面不改色甚至是津津有味的吃下每一口饭,自顾自的说这话,哪怕她不回答也没关系。
时耀费劲了心思把她哄骗进来,所图谋的绝不仅仅是跟她吃顿晚饭那么简单更何况,时耀当初将她拐骗进来打的旗号可是‘余沅桥和白简’二人,眼下已经快过去了一个月,可俏枝才仅仅从被禁锢着自由的门中走了出来而已
时耀到底怀揣着什么目的,她完全猜不透,本以为她到了这里,最起码就能看到白简或是余沅桥,最次也能知道他们的消息,结果刚一来到这儿就直接被一条铁链锁了起来甚至连吃喝拉撒都只能在房内解决
那真的是俏枝这辈子都不想再去触碰的一段回忆了,只要想起来,只要听到铁链拖在地上涩涩的响,她就会头皮发麻。
虽然铁链已经解下来了,俏枝也成功的收获了自由,成功的从那个暗无天日的牢笼里走了出来,但她总觉得身上似乎还有另外一条无形的铁链,仅仅的把她拴在这里,甚至叫她没有办法去理性的思考。
“只是侍女而已。”若夕顿了顿,又道,“公子说了,若是姑娘你做的好,便准许你去见一见你的亲人。”
“此话当真?”听到这话,俏枝并没有高兴起来,只是很冷静的反问了一句,“可有什么时限?该不会我要在这蹉跎一辈子吧?”
她完全有理由相信,时耀会这么做,毕竟一个敢把一个大活人用铁链拴住的人,有什么事情是不敢做的呢?
听到俏枝狐疑的询问,若夕也没有流露出半点意外的神色,依旧是淡淡的,像是她此前说得事情不过是像‘今天晚上吃什么’一样,那么简单。
若夕轻轻的呼了一口气,道:“公子说,俏枝姑娘若是不信,我可以带着俏枝姑娘先去看看那两位公子,就权当是姑娘这几日始终如一的乖巧的补偿了。”说这话的时候,她面不改色心不跳,一直正视着俏枝的脸,“至于日期那自然也是有日期的,公子的意思是,这一切全凭姑娘的自觉,若是姑娘一直那么乖巧下去,说不定天天都可以见到。”
我呸!
俏枝运气运气再运气,才最终克制住了自己,没让这一口唾沫吐在若夕的脸上,而是隐忍着吞进了肚子。
瞧瞧若夕转达的那都是些什么屁话!还乖巧,她若是不乖巧,说不准现在还被铁链子拴在屋子里,被那群下人当做动物园里的猴子那么的饲养把?还乖巧乖巧个头!
至于若夕后面说的那些就完全是一张空头支票了,时耀完全可以说,她一直不乖巧,所以就一直不让她去见白简和余沅桥啊,甚至还可以因为一些莫须有的小错误,去惩罚被时耀关在不知名地方的白简他们,再说,现在是侍女,以后还不定是什么东西了。
她是鱼肉,而时耀则是刀俎。她想要奋起反抗,却总是无可奈何
若夕说完后就一直在等待俏枝的回答,却没想到俏枝一直在自顾自的生气,那脸黑的是个人就能看出来俏枝生气了,只是若夕被三皇子教导了这么长时间,虽说暂时还猜不透时耀那类人的心思,但猜猜诸如俏枝、沈青衣这类姑娘的心思还是不在话下的,也正因为若夕洞察人心,所以才会不把沈青衣的挑衅放在心上,毕竟他俩所图谋的都不是一样东西。
沈青衣想要的是男人的宠爱,这点,她若夕没什么不能给的;而她自己,最想要的仅仅是报道三皇子的教导之恩罢了她从踏入三皇子幕僚的那一天起,就知道自己与皇子之间的距离好比天堑,是不可逾越的鸿沟从此后,她便安心的学着她所能掌握的所有知识,静静的等待着三皇子用到她的那一天
若夕能看透很多人的心思,因此她就越发的处事不惊起来,眼前的这个俏枝虽然有时候行动脱线,叫她不能以一个常人的思考模式来断知,但大体上的事情都被她猜的八九不离十。
她本以为,俏枝得知可以先去看她那两个亲人的时候,应该是喜极而泣的,是激动颤动的,没想到她却气愤难耐,看她那样子似乎手撕了公子都不嫌多的若夕实在猜不透,这是因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