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意想不到的故人(2 / 2)

白简没有走出去多远,就被紧随着他下了马车的赵钰喊住,回过头,就看到赵钰举着他的钱袋子,小跑着过去,道:“白兄,你们把这两匹马解下来带走吧,这两匹马应该是你家脚程不错的快马了吧?我再去驿站雇匹马或者直接却驿站找个去鄢陵的车队回去也可以。”

白简与修竹对视了一眼,默默抱拳谢过,解下了绑在车上的马,随后翻身上马,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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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俏枝还在鄢陵开着酒楼,对这已经发生的一切并不知情。

这天早上,俏枝难得早醒了一次,摊在椅子上,任凭秋月替她梳好发髻,还没继续摊够,原本闭着的房门突然被敲响,清月带着一脸的复杂走了进来,道:“小姐楼下门前突然来了一位看起来很熟悉的客人。”

她咬着嘴唇,面对俏枝的询问也仍旧是一脸的纠结,她没有回答,只是低下头,拉住一脸好奇的秋月,叫俏枝自己下楼去看,说那位客人,还在门口等待。

俏枝挑了挑眉,最终还是从椅子上起来,下了楼。

门口有位穿着蓝衫的公子负手而立,听到她的脚步声也依旧没有转过身子,一头黑发并未束起,而是柔顺的披在了肩头,一瀑而下。

俏枝看着这个背影,明明没有见过,却无端的觉得熟悉,心口也弥漫着一丝不可明说的痛处,从心底的最深处滋生。

“这位公子”压下心头的疑惑,俏枝在蓝衫公子的身后站定,轻声询问。

“俏枝”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是十分温润的声音,俏枝听到却心头一跳,不由得倒退了一步,“你”

那蓝衫公子转过了身,与他的声音一样,他长得十分温雅,面容白皙,再加上那披散在身后的黑发,看起来不过弱冠的年纪,一副柔弱好欺负的样子,他温和的眼瞳注视着如雕像般呆在原地的俏枝,道:“我回来了。”

你回来。

你回来?

你回来!

俏枝看着眼前的男子,惊惧的说不出话来,她只能僵硬在原地,脑中一片空白,只一直在重复着这三个字,宛如一道惊雷一遍遍的劈在她脑海中。

许久许久

她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不再看眼前的蓝衫男子,而是低下了眸子,冷声道:“不准备解释下吗?时耀?”

是的,是时耀。从背影到声音,每一处都与她记忆中的那道不可磨灭的回忆重合,没看到时耀的脸的时候,她还存着一丝希望,直到时耀转过了脸,这份希望才破灭,他就是时耀,不可能出错!

那份不可明说的悲痛一下子变得巨大起来,像是心底被割开了一个洞,哗啦啦的淌着血。

这是属于原来的俏枝的,刻骨的悲伤。

时耀看着眼前,骤然失去了血色的少女,也不惊讶,只是笑吟吟的挑了挑眉,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俏枝,我来找你,是有个好消息要带给你。”

俏枝只是继续冷冷的注视着她,一副抗拒的样子。死而复生,难道自己或者说原来的俏枝连个解释都不配得到吗?

时耀注意到了她无声的抵抗,摇摇头,轻轻的弯下腰,凑近她的耳边。温热的气息拂在俏枝的耳边,她想要躲开,却被时耀死死的攥住了肩膀,俏枝从未想到,这个存活在她记忆中的病秧子书生,居然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她的肩膀生疼,下意识的挣扎,下一秒却被时耀说的那句话直接惊到,直接定在了地上,仿佛坠入了冰窟。

温和的声音响在他的耳边,却仿佛恶魔的低语,毒蛇的吐信:“我听说,余父在朝廷上顶撞了皇帝,余家大哥也因为帮着余父求情而被皇上怪罪,两人一起被压进了天牢,受尽了责罚。”

他的手缓缓环住了俏枝的腰,似拥抱更像钳制,他的声音继续在她的耳边回响:“天子发怒,牵连到了余家,据说余父的刑罚已经判下来了,剥离官职,全家废为庶人,择日发配北疆。”他的手缓缓顺着俏枝的腰线一路前行,停留在了她的脖颈,微凉的手覆住了她的后颈,两人以一种极其亲密的姿势贴在了一起,“余家眼看就要覆灭,我的好娘子,你预备如何?”

“你想要怎样。”咽下一口唾沫,俏枝闭上了眼,犹如一头撞进了陷阱的待宰羔羊,温和又无助的闭上了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