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上,皇帝在对新科状元,榜眼进行收官仪式。
这是我朝历来的传统,表明朝廷重视人才培养,不论出身如何,只要有才能,都可以被陛下重用。
但是大臣们却觉得奇怪,为何今年只给状元,榜眼授官,却不见探花郎。
一个时辰以后,皇帝完成了授官仪式,却面色铁青的在龙椅上坐着,所有的大臣都有些忐忑,朝中上下一片寂静,连一根针掉在地上也能听的清清楚楚。
有个谏官实在是不明白皇帝的意思,便开口打破了眼前的安静的气氛:“陛下,您对我们还有什么吩咐吗?”
皇帝见终于有人问他了,便拿起手中的一份案卷,问道:“今年的科考,真是比勾栏里面的戏文还精彩。”
大臣们听了一头雾水,但是都知道皇帝是真的恼了,吓得大气也不敢喘。
皇帝见所有大臣们都脸带惧色,接着问道:“你们可知道今天为何探花郎没来?”
众大臣们大气也不敢出,没有人回答皇帝的问题。
“因为他被人害的,得了时疫,真是好大的胆子啊,在刚刚放榜以后,就敢暗害朕钦点的探花郎。”
此时有个大臣站了出来进言:“陛下,这件事关乎到皇家尊严,万万不可放过这害人之人。”
皇帝拿着手里的卷子,继续道:“这个是三甲第一的沈岸然的文章,陈太傅,你拿着看看,给朕评价一番。”
一旁的太监把那卷子递给了陈太傅,陈太傅大致浏览了一遍,对皇帝说:“这篇文章写得确有独到见解,但是文辞还不够犀利,思想也不够深入,着实够不上三甲第一之位。”
皇帝冷哼一声:“倒是这沈岸然,胆子可真是大过天了,居然敢做出这种害人之事。”
陈太傅皱了皱眉头,拱手对皇帝道:“陛下,沈岸然此类做法绝不能轻饶,但是他这个文章也配不上他的成绩,臣觉得要好好查一查。”
这时候,苏相心中开始打鼓,但他毕竟浸淫官场多年,神色依旧如常。
皇帝此时正在观察着所有大臣的表情,他知道现在这样问,是问不出来什么的,也知道目前查不出来是谁在科考上有这么大本事,便点了京兆府尹大人的名字。
“查科考舞弊的事情就交给你去做了,另外,沈岸然已经在你京兆府衙门内关着了,除了把他的成绩取消以外,剥夺他二十年的科考资格,流放去凉州。”
“臣遵旨。”
秦王在朝上听到皇帝对沈岸然的判定,觉得并不十分解气,刚刚想开口对皇帝说什么,被太子制止了:“你够了,陛下这样判定,有他的考量,横竖沈岸然再也不会害你未来姐夫了,你就消停消停吧。”
萧承胤想了想,便闭上了嘴。
苏府内,苏相正在对苏夫人发火:“你给我推荐的是个什么腌臜蠢材,竟然敢对陛下钦点的新科探花郎下毒手,你知不知道我这官位差点就完蛋了,以后这种人,连见都不要让我再见了!”
苏夫人也是十分气恼,但是她不能对着自己的副局发火,只得憋着气,就这样哭了起来。
苏相见到夫人哭了,更是不耐烦:“哭哭哭,你就知道哭,真是烦死我了。”说罢便甩脸子离开了相府。
陛下让京兆尹府把对沈岸然的判定贴在了各个街道,和贡院门口所有百姓看了都吓了一跳,一些本来心存不轨的书生们也打消了以后找关系进科考的念头。
乔倾此时跟张丛英在贡院门口,看着陛下的判定,她俩还是不怎么解气。
“我真想去大牢里,给那沈岸然灌下一杯毒药,替哥哥出口气。”乔倾愤愤不平的说。
张丛英虽然对判定不甚满意,但她知道陛下已经做了严重的处罚了,就宽慰乔倾道:“陛下判定流放,二十年不能科考,对一个书生来说也算是挺严重的处罚了,你消消气,还是给笙哥治病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