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浅啜几口,皇甫北辰的眼睛突然亮了下,惊喜地道:“这茶是用今年入冬前的最后一场雨沏的茶?”
这话一出,皇甫泽都不由多看了他两眼,朗声一笑,“看来这些日子你可没闲着啊!连这都能品出来!”
“爹,我”皇甫北辰连忙开口,试图解释自己不过是巧合之下尝过用那场雨集下来的水煮过的茶。
不过幸好,皇甫泽并没有纠结此事,一笑置之,转而道:“近来如何?爹也许久未曾见你,听闻你近来都没回自己的府邸住?”
“是。”
皇甫北辰稍稍顿了顿,正好丫鬟们端着从后厨呈上来的饭菜,他也就暂时住了口。
待饭菜都端上桌来,皇甫泽轻飘飘地道:“都退下吧,我们父子二人闲聊,不需你们伺候了。”
“是。”丫鬟仆从整齐地退出小院,将这一方空间给了这父子二人。
待到没人之后,皇甫北辰才道:“这些时日儿子一直住在满园春色,府里太冷清,儿子,儿子”
不管是什么身份的人,到了父母面前都变得十分乖顺,他解释着,却突然觉得这话有点儿不妥,即便新的府邸住不惯,那大可以回将军府住,可他竟跑去住客栈,实在让人奇怪。
皇甫泽却十分理解地道:“因为大齐来的那个公主住在那里是吧?”他浅浅一笑,继续道:“儿子,可她终归是大齐的人,君上将她嫁给你,既可以是荣耀,也可以是你的致命一击呀!”
“爹,孩儿不懂,此话怎讲?”
“现在大齐和大魏尚且友好,待到大魏休养生息之后,定然不会是现在的局面,两国之间定然有一场大战,若她是君上的妃子无非是冷落,可若是臣子的妻子,那可就不好说了!”
“但即便有这种可能,可寒安香不也一并嫁与我,君上总不至于连自己最疼爱的侄女都不顾吧?”
“哼,你没听过那句话吗?越是宠爱,越是将那人推到风口浪尖,你怎么不想想,寒安香这些年受到的宠爱固然多,可她经历的不也比旁人多吗?相比之下,桃夭公主可以占山为王,称霸一方,却逍遥自在。”
他哼笑道:“你以为,若是无人授意,一个公主真能这般逍遥?”
皇甫北辰从未从父亲这里听过这种话,一时惊得不知该说什么好。
他一向为国尽忠的父亲居然会这样想君上。
皇甫北辰毕竟是皇甫泽的亲生儿子,纵然父子二人曾经分离多年,但那种因着血缘带来的默契是无法磨灭与割舍的。
他从皇甫北辰的犹豫中看出,他并不这样想。
可是他皇甫泽作为父亲,有些话必须要告诉他。
“你或许认为爹这话太过不忠,那我就先给你讲个故事。”
皇甫北辰虽然与皇甫泽相处时间不多,但对于父亲的为人还是了解的,他也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故事,能够让自家爹爹如此这般!
“这个故事你应该听过,而且耳熟能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