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这里不能进去!”阿毛长慌张地拦住门,绮罗冲进来。
“原来你们真的在这里。”绮罗站在原地。
我立刻松开了刚才拥紧的矢泽,他知道我快要放手,又一把将我搂在怀里,他冷静地看着我:“交给我。”
“你还穿上了婚纱?难道矢泽已经向你求婚了?”绮罗忍不住的啜泣。
“绮罗,你听我说。”
在我开口那时,矢泽打断了我,慢慢地走到绮罗面前:“绮罗,我一直都把你当成好朋友,如果不是西宁,我想现在还不会认识你,但是,我和西宁是从小就认识了,我们的感情,或许就只有我们知道,我一直没有对你有过心动,我很谢谢你喜欢我,西宁为我穿上婚纱了,她要嫁给我了,你能祝福我们吗?我也祝福你,能够找到比我更好的人。”
“矢泽,你知道,我喜欢你不比西宁喜欢你的少,你也可以给我一次机会呀,说不定,你会发现我比西宁还要好,我长得漂亮,心底也很善良,是你喜欢的类型呀。”绮罗抓住矢泽的手,她瞪大的眼睛里布满了渴求。
“绮罗,不是这样子的,我想你是误会了,我喜欢西宁,是她更好和独一无二的气质,是别的女孩都没有的东西,而我从认识你之前,我对西宁的感情都是山不可移,我也说过她是我的未婚妻。”矢泽连忙解释道。
“是啊,绮罗小姐,我们矢泽少爷一直以来,都把西宁小姐放在心上,无论是画廊还是新开的店铺,甚至是这件婚纱,都是矢泽少爷为西宁小姐做的事情,你这样做,不就等于,等于是做小三儿吗?你也是西宁小姐的好朋友,你这样做多伤她心啊。”阿毛长插话,这话重重地落在绮罗心上。
“你得到的东西,总是比我快一步,我喜欢德西,但是德西的最后一面,是你见到的,他生日宴会那天,也没有邀请我,后来我喜欢了王宥谂,没想到,他喜欢的还是你,还想法设法地想要娶你,但是你也是一点也不珍惜他呀,为什么那个人不是我呢?现在我喜欢了矢泽,他还是喜欢你,如果可以,我真的不想认识你,顾西宁。”绮罗哽咽地说完这些话,她充满眼泪的眼睛,眼神里充满了对我的仇恨。
“绮罗,我从来就不知道,你喜欢的人是谁,除了矢泽,如果当时你告诉我,德西和宥谂的事情,我一定会帮你撮合。”
“算了吧,现在说这些事情又有什么用呢?德西死了,宥谂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我的爱情只要一碰上你,就注定死无葬身之地。”绮罗慢慢走近我,弯下腰在我的裙摆上仔细地抚摸。
“你看,这婚纱的设计多精美,如果是我穿上的话,一定会比你更好看。”绮罗的眼泪不时落在我的裙摆上。
“绮罗,你别这样。”我扶住她的手臂。
“你也别假惺惺了,现在你不是很开心的吗?刚才还紧紧地拥抱在一起,现在怎么见到我来了,就松开了手?”绮罗冷笑着,用指甲轻轻地在我胸前划过。
矢泽听见后,立刻冲过来抱紧我:“你到底想干嘛?这件事情错在我,让你误会,但是,你别对西宁做出伤害她的事情!”
“你看,我都没做什么,他们就已经做出生死相随的样子,真让人讨厌。”绮罗看向阿毛长。
“你出去吧,绮罗小姐,我想这里不欢迎你。”
“阿毛长,别这样,她是我的朋友。”我摇摇头。
“朋友?顾西宁,从现在这一刻开始,我们就不再是朋友了,你的伴娘我不会做,你们的婚礼也不用给我发帖子,你以后的一切都与我无关,我真的是受够了你可怜兮兮的样子。”绮罗面目狰狞地朝我说最后一句话,宣告我们的友谊就此结束。
她转身离开,用力地门关上,而我,就真的失去了绮罗。
后来,她还是有找过我,不过是与我道别。
她上我家找我那时,提着一箱行李,身后还站了一位高大的洋人,他长得挺英俊,不过有些胡子显得成熟了一些。
她说她要结婚了,身后这位就是她的丈夫,找我那天,正是她要赶过去和他结婚的那天。我说她的速度可真快,也抵得上火箭,她调侃地回答这是因为要比我早结婚,她要比我早一次。
自从那次之后,我也就真的没有再见过绮罗,她就这样消失在我的生命里,就像逝去的人,不可复活。
就在婚礼的前几天,我才决定,把这件事情告诉所有人,包括苏薇。因为在此之前,我征得了所有人的同意,就连腾志也举杯祝福我们。
本来在决定告诉苏薇之前,我已经想好了各种各样的说法,来说服苏薇的偏见,最后,苏薇同意了。
苏薇同意我嫁给矢泽的原因很简单,因为矢泽把西胜街的服装店交给我打理,给了苏薇比王家给的更加丰厚的礼金,而这份礼金,她只给腾志三分之一。
剩下的钱,苏薇已经另有打算,她说:“要看看他们家能给多少钱,我就给你买多少的嫁妆。”
我跟她说我要结婚的时候,本来还是一脸黑的她,就在矢泽推着正坐在轮椅上的沈夫人上家里来的时候,苏薇铁定的心,还是备受影响,让我们两家僵持的关系得到了促进。
其实苏薇已经和三山领了结婚证,在政府已经承认他们关系的情况下住在了一起。我并不知道这件事情,还是我在翻找户口本的时候,无意翻到了抽屉最里面被东西压着的红本,它被一本与腾志离婚的红本重重地压着。
后来,苏薇把家里剩下的那些钱,都带走了,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只留下一封信给我,信里的内容少而少之,只有一句话带过,那就是:“我很好,你勿念。”
从那天开始,我就铁定了心,苏薇已经死了,她在我心里面永久地消失了。
她带走的不仅是能够让她下半辈子无忧的钱,而是带走了她留给我的最后一点念想。
婚礼一切从简,怕太过张扬只会牵扯到上一辈的仇怨当中。为了让婚礼顺利地完成,我和矢泽都要戴上面纱,以简称邀请至密亲友到我们的画廊里,完成婚礼的仪式。
我并不憎恨苏薇,我只是觉得太遗憾了,遗憾她并没有等到我穿上婚纱的那一天,在我的生命里,母亲这一角色,似乎缺少了什么。
不过也幸好,我当上了两个孩子的母亲。
在婚礼后的两个星期,我孕吐得非常厉害,几乎是吃什么就吐什么,沈夫人给我做了一种奇怪的料理,汤里具体有哪些食材我也数不清,主要记得乳鸽是药引子,一天喝三次,喝了过后,真的没有孕吐的反应。
在腾华居住的时间不长,还未适应那边的水土,矢泽带我去把了脉才发现,身体里多了两个小生命,在我生命里缺少的东西,都似乎被这两个小生命填满了。
矢泽为了安顿我,不让我从腾华到紫扬来回奔波,几乎把紫扬的所有东西都撤到腾华这边来,包括他新安置好的服装店铺,他在腾华又重新开了一间更大的店铺,交给我去打理,虽然说是交给我,但是很多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他在帮我去处理。
我们的生意越做越大,前前后后在腾华里,开了不少的分店。
有一天,我跟矢泽说起:“我觉得这一切都太不真实了。”
“怎么说呢?”
“腾华是个地方大,人口杂的地方,不像紫扬,走到哪里,都是熟人。”
“腾华说起来也并不大,跟京州比起来,还只是它的一个手掌而已,你在紫扬长大,当然会念家。”矢泽搂着我的肩膀,我把头自然地靠在他的肩膀上。
“等孩子出生之后,我想回去看看,父亲一个人,应该会很害怕。”我摸着圆鼓鼓怀胎九月的肚子,与矢泽相视而笑。
“那把父亲接过来住吧,我们这里的地方大,母亲更喜欢热闹,她不会介意。”
“好。”
“不用担心,我明天就去把父亲接过来,不用等到孩子出生。”
第二天,等我醒来的时候,我摸向冰冷的床边,矢泽带着阿毛长已经出门了。
“西宁,过来吃早点吧。”沈夫人坐在饭桌上,正在朝我招手。
“这都是在紫扬新请来的厨师做的,你尝尝。”
“矢泽他很早就出去了吗?”我左顾右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