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啊，我们什么都没有做，她是突然就发作了。”

“是不是刺激病人了？”医生继续追问。

“没有，我们只是聊天而已。”

“她做完手术回来，也有呕吐的情况，不过没有那么严重。”金姨公回忆起来才说。

“那是麻醉后的副作用。”医生安排针水。

“这是小问题，她只要吐出来你就用东西接住。”护士清理完之后对着我们说。

我们点头。

“你说这老太婆，什么时候才能让人不那么操心。”金姨公一边指责一边端过来一盘温水，浸湿毛巾后，把头发后的脏东西再次清理。

他清理完后，又笑嘻嘻地对着我们说：“你们来得可真不是时候，过几天等她好点了，能说话了，就好了。”

“我看昨天铭月累得不行，你们两父子也要好好注意身体，才能照顾好金姨婆。”苏薇安慰着。

“他好几天没睡了，我说不能这样下去，我也是想到你们会过来，所以我说先让他回去，让他先不要说的，没想到还是把这件事情说出去了。”金姨公摇了摇头。

“是啊，要是你们也倒下了，谁来照顾金姨婆，小女儿她应该知道吧？”苏薇试探的语气问。

“知道。”金姨公点点头。

“那她怎么不过来？”

金姨公犹豫了一下，又觉得没必要说出口，于是又把话吞下去。

“不知道。”

“她有带了钱过来。”

“够医药费吗？”

“够，不够的，让她再给就好了。”金姨公站了起来。

“我去外面吸口烟，有什么事叫我。”

于是金姨公独自站在病房走廊外的吸烟区，依靠在栏杆上，大口的烟雾从他口中吐出，这些烟雾像是承载着他身上的压力。在他的旁边不止站了男人，还有女人，大家都不怕被浓涩的味道围绕，反而在这里聊天交起了朋友。

以前我不知道吸烟对于他们来说的意义是什么，现在我应该知道了，也许就是大人一种解压的方式吧。

“姨，你能说话吗？”苏薇靠在她的嘴边，试试看能不能听她说话。

金姨婆虽然睁开了双眼，但似乎并没有意识，连睁开眼睛都是半眯着的状态，不时又把眼睛给闭上，像是睡着了一样，但是我们一讲话，她又睁开了眼睛。

“我们还是先回去吧。”腾志不耐烦地拉开苏薇。

“别打扰姨休息了。”

苏薇甩开腾志的手，瞪着眼睛说：“别吵我，不关你的事。”

“你们能不能别吵了，这是医院。”我不耐烦地拉开他们。

这时金姨公从外面回来，他经过我身边的时候甚至能够闻到他满身沾染的烟味。

“我们先回了，姨丈。”苏薇笑脸相迎。

“行吧，你们先回去了，等你姨好点了再过来吧，现在她还不是很好。”金姨公小声说，生怕被金姨婆听到之后情绪激动，她的意识肯定是清楚的，而且我们说的话，她一字一句都听得清楚。

“好，那你注意好自己身体。”我们挥手再见。

等我们出去之后，金姨公追出来大喊：“这水果拿回去吧，你姨也吃不了的，我在这里没什么胃口，也吃不下。”

“不，就留着吧，就算姨不吃，你们也可以吃。”于是我们在推推搡搡中离开。

出了医院大门，苏薇反而很有感叹。

“这鬼地方，真的来一次就怕一次。”

“这是医院，你以为是家？”腾志回答。

“你也不给点钱你姨。”

腾志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我们：“我也很想给啊，给少也不是，给多又没有。”

“幸好他没说让我们照顾，要是我天天来，我就不愿意了，还要天天对着你金姨婆。”苏薇整个人躁动不安。

“她整个人都动不了，肯定要照顾她洗漱的问题，她的伤口还就在肚子那里，万一感染了，这也不是我能承担到的事情，还是交给他们吧。”

“那个人是小女吗？”苏薇停下脚步指着她。

正当我们走出医院的时候，看到金姨公的女儿在医院门口徘徊。

“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