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师也笑着伸出手：“你好，我姓张，叫张茂诚。”

叶枫伸出去的手像是被什么烫着了猛地缩了回来，冷了脸，直勾勾地盯着张老师：“茂盛的‘茂’，诚实的‘诚’？”

“对，是这两个字。”

司徒月觉得这话听起来奇奇怪怪的，遂瞥了眼叶枫，见他的脸色有些苍白。

叶枫的目光也看向了司徒月：“他是你小学老师？”

司徒月点点头。

“哪个小学？”

“尚海市第三小学。”

“哪个班？”

“一年到六年都是七班。”司徒月回答了三个问题，觉出异常了，“有什么问题吗？”

叶枫转眼看向张老师，忽然笑了。最初的几声只是哼哼而已，笑着笑着低下头，肩膀都跟着颤抖起来。

司徒月的手轻搭在叶枫的手臂上：“你怎么了？”

叶枫猛地抬起头，看着张老师：“你怎么还没死呢？”

“叶枫！你怎么说话呢？”司徒月扯着叶枫，试图让他离张老师远点。

可惜，这么做没有用。

叶枫指着脚下：“我是站在他面前，堂堂正正说话！”

张老师毕竟年纪大也沉稳些，上前走了几步：“你认识我？”

“你化成灰我都认得。”叶枫咬牙切齿地说。

他的恶意让司徒月从震惊中缓过神来，横在他面前，怒道：“道歉！”

叶枫反问：“道歉？”

“对！等一会儿我再问你为什么发疯，现在必须马上给老师道歉，说‘对不起’”

叶枫从鼻子里挤出一声浓浓的鄙视意味的冷笑，斜眼看着张老师：“十七年前我就没说过这三个字，现在我也不会说。”

他的话音刚落，她手里的水果篮掉在了地上。

张老师脸上的血色也尽数褪去，难以置信地上上下下打量叶枫：“你……你是王兴海？”

司徒月忽然把叶枫护在身后，否定老师的猜测：“不可能。他是叶枫，是我最好的朋友。不是，不是……”

“‘不是小偷’你是不是想这么说？”

司徒月真的慌了，语无伦次：“不。你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你是叶枫啊。”

“对，你认识的人是叶枫。”他一步步逼近。死死盯着司徒月，指着自己的胸口，“你怎么会记得王兴海呢？王兴海算个屁？在你们眼里不过是个贼，是个小偷。”

司徒月被他脸上的暴戾吓得连连后退。叶枫忽然抓住她的手臂，一阵疼痛让她缩紧了肩膀。

叶枫在看到司徒月痛苦表情的时候，自己也在疼。可是，怎么会想到呢？谁会想到呢？她竟然是，竟然是……

妈的，老天真是跟我开了个天大的玩笑！

“叶枫，你别，别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