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俩说了这么多,鲜于庆云也没有声音。司徒月觉得奇怪:“你在听吗?”
“在。”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
司徒月不会想到,此时此刻鲜于庆云在她的家里,她的卧室。
卧室的门关着,嘟嘟一直在外面挠门。鲜于庆云坐在床边,一条腿紧挨着床头柜,床头柜的抽屉是打开的,几张素描画散落在鲜于庆云的脚边。他捡起一张来,细看上面的画像。
尽管画功青涩拙劣,他还是能认出,画中人是自己。在画像的右下角有几个字——2009年6月1日。
他看了这些素描像已经快半个小时了,从惊愕到恐惧,再到愤怒。渐渐归于无能为力的平静。
“司徒……”他的声音有些发颤,顿了顿,“你第一次见我是什么时候?”
电话那边的司徒月像是愣住了:“今年二月末啊。”
“你确定那是第一次吗?”
“当然确定。”
鲜于庆云的目光落在散在地上的几张素描上,其中一张画的还是他,右下角同样有个落款——2007年6月1日。
中午的太阳热的毒辣辣,戴嫣等得不耐烦了,抢过手机:“鲜于庆云,你别这么磨叽,赶快过来。董事会的人马上就到了,司徒一个人应付不来的。”
戴嫣的声音听起来不大真切,鲜于庆云将素描都捡起来原封不动地放回抽屉里,再把抽屉关上。
“鲜于庆云?你在听吗?”
他瘫坐在地上捂着眼睛,努力把眼泪逼回去,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非常冷静:“司徒……从现在开始,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了。”
站在校门口的司徒月忽然屏住了呼吸……“你说什么?”
“从现在开始,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我再也不想看见你。”
“原因呢?”电话里传来司徒月难以置信的质问,“昨天还好好的,突然说没关系,为什么?”
“我不想解释。”
“你这样对我不公平!”
“这个世界本来就不是公平的。”
戴嫣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对着手机喊道:“鲜于庆云,你搞什么鬼?这时候提分手,还是不是男人?”
“你们的事跟我无关,我也管不了。总之……放过我吧,离我远点。”
司徒月急得红了眼圈,又委屈又生气。她不知道鲜于庆云究竟怎么了,只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
司徒月六神无主,眼泪在眼圈里打转,“戴姐,对不起。现在我必须去找鲜于庆云。你等我找他问清楚,再说公司的事行吗?”
戴嫣阴沉着脸:“你知道他在哪吗?”
司徒月哑口无言。除了一个电话号码和一个车牌号,她什么都不知道。
戴嫣无奈地叹气一声,给司徒月的手机发了位置:“这是鲜于庆云家的地址,你去试试吧。”
这时候,她顾不上问戴嫣是怎么知道鲜于庆云家地址的,赶紧叫了辆计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