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外面的地板是实木的。幸好,蒋先生穿的是皮鞋。幸好,她听见了脚步声。
当蒋先生推开门的时候,她靠低着头正在玩游戏。
“抱歉抱歉,让你久等了。哎呦,你也爱玩农药啊?”
“你也玩吗?你打什么?”
“我这手法不行,也就打打法师。”
司徒月:“……”
蒋先生坐回电脑前,没发现司徒月苍白的脸上布满了汗水,继续给她讲解:“剧组拍戏的时候,每天都会来二十几个人,乱的很。戴姐那部手机一直放在抽屉里,真要是有人动了,我们也不会知道。”
她假装镇定从容:“您真是帮了我的大忙。谢谢。我就不耽误您了。”
听着司徒月要走,蒋先生挽留她去楼上玩一会儿,司徒月借口还有事要赶回学校,婉拒了对方的好意。
站在路边等计程车,司徒月总觉得如芒在背。生怕蒋先生从会所里冲出来,抓住她质问:你竟然baba……
好不容易上了车,她一再回头看着,等到看不见会所了才把手机拿出来,给鲜于庆云发消息:我找到会员名单了,拜托拜托,接我电话。
马上拨打鲜于庆云的号码,等着她的却是:您呼叫的用户不在服务区内。
不是把我拉黑了吧?
鲜于庆云并没有拉黑司徒月,这时候他在一个没有信号的地方。
灯具城的地下仓库又冷又潮湿,鲜于庆云站在灰蒙蒙的壁灯旁边,看着向正华将箱子里的灯具一件一件拿出来,加以组装。
堆满了货箱的地面上已经有不少完成组装的灯具,鲜于庆云看着他脏兮兮的手,沉声问道:“干这个,一天能赚多少钱?”
“两三百吧。”
“一个月下来,还不到一万块钱。”鲜于庆云暗想:这样的收入在尚海市生活,一个人的话勉强凑合。可他还有个上学的孩子。
向正华熟练的在挂件上拧好螺丝扣:“不然怎么办?我没技术,也没文凭。去哪都不要。”长时间在昏暗空气不流通的地方工作,即便不是消耗体力的活儿,也会觉得疲乏。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我能去舞院工作,是上一任老院长可怜我爸。让我接了我爸的班。现在的那个,不会念旧情的。要不然,怎么会让我背黑锅。”
向正华落到今天这步田地,跟他有莫大的关系。
“向正华,我朋友的公司……”
“好意心领了。”没等鲜于庆云说完下文,向正华冷声打断了他,“咱俩只是合作关系。我有手有脚的,总归饿不死。”
鲜于庆云也不是矫情的人,弯下腰从货箱上拿起一个牛皮纸口袋。这正是他次来的目的。
向正华指了指牛皮纸口袋:“我能查到的都在里面了。”
鲜于庆云打开牛皮纸口袋,将里面的纸抽出一点点,看了几页:“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查白墨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