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呢?她按捺着莫名其妙的想象继续往家走。几分钟后,楼门口,那个人,那个想象中的表情,让她差点以为自己有了某种特异功能。
招呼还是跟往常一样:“你怎么又来了?”
回答,也跟往常一样:“你怎么才回来?”
司徒月走到鲜于庆云面前,正要说点什么。鲜于庆云抢了先机:“八点我还有事,赶紧上楼开门。”
“有事直接说,干嘛还要上楼进屋?”言罢,眯眼一笑,“来刷碗的?昨天那几个我可给你留着呢。”
“那你继续留着吧。”
“不是来刷碗的,你来干嘛?”
鲜于庆云点了点腕表:“我是想着还有点时间,带嘟嘟出来溜溜。”
“我才是它的铲屎官好么?”司徒月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
鲜于庆云干脆拉起她的手臂走进楼内:“咱俩可以明确分工。你铲屎,我遛弯儿。”
关于铲屎的工作,她也做了五六年,习惯了。可是说到遛弯,不免担心起来:“嘟嘟还不能跑呢。”
“我扛着行吗?也让嘟嘟感受感受前所未有的高度。”
前所未有的……高度?这是讽刺我矮吗?
转念一想,矮就矮吧,只要嘟嘟开心就好。
司徒月开了门,嘟嘟趴在狗窝里朝着他俩汪汪叫。她抱起嘟嘟,交给鲜于庆云。
鲜于庆云说:“你要是没事,一起下去走走。”
“行。我换件衣服去找你们。”她转回身换了件外衣,拿了小铲子和垃圾袋追上去。
鲜于庆云背着嘟嘟在小区里散步,触目所及都是陌生的事物。这里的环境自然是没办法跟他家的小区相比,不管是绿化还是建筑,明显是相差甚远的两个格调。可这会儿,他居然体会到一种很微妙的亲切感来,也不知道是因为背上的嘟嘟,还是因为其他什么。
在昨天之前,鲜于庆云觉得司徒月不会轻易原谅自己,故而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甚至想好了司徒月会如何为难他,他如何应对的策略。总之,他想了很多很多……独独没想到,俩人吵了一架,那事便过去了。
司徒月虽然脾气大,爱吵架,有时候还不讲理。但是,她真的很好。
司徒月的好是那种“想不出究竟哪里好。”反正想到她这个人,便是觉得好。鲜于庆云觉得,足矣。
走到儿童游乐区的时候,是嘟嘟先闻着司徒月的气味,开心地叫了两声。鲜于庆云驻足回望,看到她匆匆而来。
太阳向西斜去,夕阳给大地上的鲜于鲜于种种涂上层金灿灿的光芒。司徒月在这片光芒中走到他的身边。许是离得近了,他看进了她的眼里。在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中装着星星,那星光既柔和又美丽。像极了曾经做过的美梦与初春第一缕的暖阳重叠在一起。她微微一笑,他心头添了一簇火苗,微冷的夕阳也变暖了。
怦然心动,不过如此。
司徒月摸着嘟嘟的耳朵:“这里小孩子多,咱们往前面走走。”
“好。”鲜于庆云应着,两手抓着嘟嘟搭在肩膀上的前爪,继续往前走。
走过了儿童游乐区,司徒月才开口:“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你觉得我有话要说?”
“要不你叫我下来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