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大门口拉起长长的横幅,红底白字,上写“余生很贵,请别浪费”下面一排小字——健康无价,科学饮食。横幅下面有些穿着特制马甲的青年人正在发放倡导健康饮食的传单
廖小清指着八个大字:“看见没有?看见没有?”
司徒月捂着胃,蔫蔫儿地瞥了一眼:“我还不到三十,这时候谈余生是不是早了点?”
“跟早晚没关系,是让你珍惜健康!”廖小清扶着她走进就诊大楼,满腹不愿地数落,“不就个男人嘛,你喝酒麻醉自己是想怎样?”
司徒月想解释一下,喝酒真不是为了鲜于庆云,是因为初中同学的聚会,一时太开心,把胃病喝犯了而已。因为疼,也懒得解释了。
医院里总是人满为患。廖小清找到个座位让司徒月等着,她去挂号缴费。
司徒月掐指一算,这一趟检查估计要耗到下午,幸好今天是周日。不然的话又要跟导师请假。
要了亲命了,想去厕所。
人有三急,急到关头哪还顾得上形象。司徒月弯着腰顺着墙根往前走,到了问询台拉住人家护士小姐姐:“厕所,厕所在哪里?”
小姐姐朝着远处伸长手臂:“走过扶梯,向左拐就是了。”
“那个,请问您这有纸巾吗?”
小护士笑了笑,送给她一小卷手纸。
“谢谢!”司徒月拿着卷纸直奔扶梯方向,看上去像个健步如飞的老太太。
扶梯口的人特别多,司徒月一边说着“不好意思,让一让。”一边从人群中挤过去。走过等候乘扶梯的队伍,余光瞥见正在上升的扶梯上有一个熟悉的青年。
她停了下来抬起头特意看了一眼。那不是郑浩吗?他也来看病?
虽说司徒月觉得郑浩跟自己再没什么关系了,可人嘛都是八卦的。瞧见了“熟人”自然会想,他得病了?忽然腹内一阵绞痛,她顾不上八卦,小碎步紧着跑向厕所。
郑浩乘坐扶梯一直到了最顶层八楼。八楼没有前来看诊的病患,只有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和穿着粉色工作服的护士。他一路走到肿瘤科医生办公室,敲了敲门。
“请进。”
郑浩推门进去。办公室里只有一位年纪约在五十岁上下的男医生。
“夏医生。”郑浩打了招呼,走到夏医生桌前,将一张发票递过去,“我已经补缴了医药费。”
“缴齐了就好。”夏医生看了眼发票,“坐下,我给你说说情况。”
郑浩把背包放在身前,坐在椅子上。
夏医生说:“你母亲的情况比较稳定,如果能保持这样,下个月可以做手术。”
郑浩的手抓着衣角,犹豫着问道:“大概,需要多少钱?”
“手术期间的费用再加上术后的治疗,你要准备六七万。”
郑浩什么都没说,脸色却是白了几分。抿抿嘴,点点头:“我知道了。谢谢夏医生,我去看看我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