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文兰打开手机,愤愤道:“没有。这人也真是的,出去旅行也不打声招呼。急死人了。”
好像所有的事情都跟他们作对。最需要律师的时候,律师偏偏带着全家出去旅行了。
须臾。
陈靖瑜把车停在分局门口,几乎是同时,白墨鸿开车带着晟戈,离开了分局大院。
晟戈面色沉重:“老白,你说实话。冯晓娜是不是你……”
“想多了。”白墨鸿抢白,“我还没傻到敢挑衅法律。”
“那你为什么说那种话?”
“你倒是说说看,我哪句话是假的?我说得都是实情。”
晟戈想要反驳几句,终究是无言以对。就像白墨鸿说的,他的每句话都是事实。
句句实话从白墨鸿的嘴里说出来,怎么就变了一个味儿?
其实,晟戈是明白的,他只是不愿意接受而已。这跟他不相信鲜于庆云下毒是两码事。
——
吴警官被鲜于庆云打青了一只眼睛,窝了一肚子的火气。把他塞给法医,做进一步的毒源检测。整个过程中鲜于庆云都没开口说话,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可他这样又不像是冷静下来。
法医放下手里的东西,摸摸他的额头:“你发烧了。”
鲜于庆云反应迟钝,木讷地看了法医一眼。
法医对等在一旁的同事说:“他发烧了,先找个地方让他躺着。我去找点药。”
两个刑警扶着鲜于庆云离开了法医室。
这时候,吴警官正在跟他的父母谈话。
何文兰急着把儿子接走,吴警官的态度却很强硬:“今天是不用想了。他袭警!”他指着自己的眼睛,“看到没?不只是我,我的同事也被他打了。光是袭警,就足够他蹲七天的。”
何文兰急的红了眼圈。
到底是陈靖瑜冷静很多:“吴警官,罚款我们认缴。孩子犯了错,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不过,我儿子身体不好,还麻烦您照顾照顾。”
“这个你们放心。我们不会苛待任何人的。”
何文兰听着他们是没打算放了鲜于庆云,使劲扯了扯陈靖瑜的手:“老公,霄霄……”
“我知道,我知道。”陈靖瑜安慰道,“我们应该相信警方。剩下的,回家再说。”他暗暗捏了捏妻子的手。这是他们夫妻间的小暗号——别急,我有办法。
鲜于庆云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他被安排在一个小房间里。这里既不是审讯室,也不是办公室,除了一张桌子两把椅子之外,什么都没有。一名警察坐在门口,看着手里的书,似乎完全不在意他。鲜于庆云毫不怀疑,只要他稍微有点动作,警察就能把他制得服服帖帖。
冷静下来之后,鲜于庆云也知道自己干了一件蠢事。他不该袭击警察,不该表现的像个神经病。
或许,自己真的发疯了。
小姨的死、白墨轩的残疾、还有白墨鸿的咄咄相逼。原来那句话是真的。
不要因为现在的苦难而沮丧,前方还有更多的苦难等着你。
还有什么事?鲜于庆云在心里骂娘——来吧,都来吧。
真的来了,扛得住吗?
他痛苦地捂住脑袋,手铐发出哗楞楞的声响,提醒他此时此刻在什么地方,是什么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