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于庆云使劲搓了把脸，想要开口说话，却发不出点半声音。左手点了点右手手腕：“她小时候……学，学习舞蹈。”半句话而已，哽咽起来，“摔了。做，做手术了。”

“你确定吗？”警员问道。

鲜于庆云点点头：“什么是……机械性窒息死亡？”

警员跟李哥对视了一眼，前者说：“林先生，这是刑事案件，我们不能告诉你太多情况。你需要回到报案所在地，也就是尚海市警局。让他们过来。”

鲜于庆云已经没了任何反应。面色苍白，眼神近乎于呆滞。

慕青蓉回答警员的话：“好。我们这就回去想办法。谢谢您。”

“不客气。”警员站起身来，跟慕青蓉握握手。

慕青蓉背好包：“鲜于庆云，我们走吧。”

鲜于庆云坐在椅子上……

“鲜于庆云，我们走吧。”她轻轻挽住他的手臂，“该走了。”

鲜于庆云茫茫然地抬起头：“什么？”

“该走了。”

“哦。好。”他站起身，忽然摇晃了一下。慕青蓉急忙搂住他的腰。鲜于庆云无措地看看她，再看看李哥，“我……我自己走。”

慕青蓉忙着跟李哥道谢：“谢谢李哥。他平时不是这么没礼貌的，今天……”

“我能理解。快去照顾他吧。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找我。”

能够遇到像李哥这么好的人真是幸运。而鲜于庆云的运气也真的是很糟糕。

慕青蓉像是带着一个只会走路的躯壳，在警局大院门口上了车，在火车站下了车。买票、检票、上车、两个小时下来，鲜于庆云一句话没说过，甚至连声音都没发出过。

高铁上座无虚席，慕青蓉不能在这种地方安慰他。她能做的只是留在他身边，陪着他一起发呆。

回程，每一分钟都是煎熬。

高铁稳稳地停在尚海市火车站里，慕青蓉背好包也不说话，直接把鲜于庆云扶起来，带他下车。她决定带鲜于庆云回家，等他状态好一点再说。为了快些到家，她叫了计程车。

“你先去我那。”慕青蓉谨慎地想着措辞，“稳定一点了，再回家。”

鲜于庆云没有回应她的好意，像是没听到这番话。慕青蓉无奈，只好让司机师傅先开车。

计程车在熟悉的城市街道上行驶，所到之处都可以想起一个或者几个往事。时间会把很多往事撕成碎片，愉快的、悲伤的、乏味的、精彩的、碎了的记忆在熟悉的环境中时隐时现，唯独关于一个人的点点滴滴都能记得清楚，从第一眼到最后一句话，像是一部没有看到最后的电影。

“停车。”

慕青蓉在听到鲜于庆云的声音后，不假思索地跟着说了一句：“停车。”

司机师傅在路边停了车，回头看着两个年轻人：“要下车？”

慕青蓉也不知道鲜于庆云怎么了。这个人已经好几个小时没说话了。

鲜于庆云看着窗外，打开车门下去。慕青蓉急忙支付车费，下了车去追他。

鲜于庆云走过马路，站在路边。慕青蓉跑过来，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面前的小楼上挂着匾额“喜乐茶楼”

“你要喝茶？”慕青蓉不解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