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走出快餐店，鲜于庆云送慕青蓉回酒店。一路上，想着各自的心事，鲜少说话聊天。十几分钟的路，他们很快到了酒店门口。

慕青蓉琢磨了一路的心事，还是没忍住：“鲜于庆云，如果明天的结果……”

“不早了，回去休息吧。房间是带早餐的，明天我就不来找你出去吃了，七点四十再来接你。”

慕青蓉没有继续说下去。她很懂得在对方不想谈一个话题的时候，应该闭嘴的道理。

谁都有不想说的事情，而其他人不能混淆伤害与关心的含义。

又是一个难以入眠的夜晚。鲜于庆云只在天快亮的时候才小睡了一会儿，到了六点左右又醒了过来，整个人昏昏沉沉的。洗了个冷水澡，穿好衣服出去吃早餐。

走出如家的时候，外面飘起了小雨。虽然淅淅沥沥，也是必须打伞的程度。他在隔壁小超市里买了一把伞，在七点四十到酒店大厅等着慕青蓉。

两个人碰了面，慕青蓉望到他通红的眼底，疲惫的神色。像是外面的天，再怎么小心也藏不住那些雨丝。

退了房间，两人一同走出酒店。

鲜于庆云很少跟同龄的女孩子打一把伞。这把伞一直倾向在另一边，导致他的另一半衣服差不多都湿了。他的心底却很满足，照顾一个人的感觉让他多少好过了些。

李哥也是个很准时的人，八点整他们在警局大门口见了面。在鲜于庆云眼中，李哥是个稍微有些胖，看上去很精神的大哥哥。他笑容可掬，热情又不失礼数。

大概等了十来分钟，李哥以前的同事也赶到了。四个人打了招呼，由在职警员带着他们走进办公区。

这位警员只能让他们看电子档资料，如果有进一步发现，还要去申请调档。

“请坐吧。”李哥客气地说。

鲜于庆云看着警员打开电脑，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忽然，垂在身边的手被轻轻握了一下，他诧异地看向身边。慕青蓉正抬着头，眼神平静。

“坐下吧。”她轻声说。

鲜于庆云的身体有些僵硬，坐在椅子上挺直了腰板。

那位警员说：“我们发现死者骸骨的时间是年月号，地点在靠近黄家村村口的一条土路旁边。经过法医鉴定，确认是机械性窒息死亡，死亡时间大概在年初到年月末。目前我们只知道，被害时死者应该是岁左右。遗憾的是，我们一直无法确认死者身份。”言罢，他专注地看着鲜于庆云，“有照片吗？”

鲜于庆云说：“我这只有两张十六七岁的照片。不过，我让朋友画了两张素描。”

鲜于庆云把照片和素描都递过去，警员看了看：“这个……还是先来看看模拟画像吧。”

电脑屏幕转到了鲜于庆云这一边，上面显示出来的画像是根据骸骨骨骼还原出来的五官。看到这幅画像的瞬间，鲜于庆云倒吸了一口凉气。

慕青蓉明显感觉到他在发抖，担心地看着他。

这时候，李哥的手搭在鲜于庆云的肩膀上：“小兄弟，你先别着急。人有相似是正常的。”

警员把电脑屏幕转回来，又打开一个文档：“死者右手手腕做过手术，大概是十一二岁的时候。”

鲜于庆云垂着头，塌着腰，双眼茫然失了焦点。

李哥和警员经历过太多这种事，他们都明白鲜于庆云的反应代表着什么。

慕青蓉小心翼翼地叫着：“鲜于庆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