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鲜于庆云上前几步，站在她身边，“演出的时候会有录像，但是演出前后是没有的。那时候大家都忙着做准备，舞台监督会反复查看道具布景。”

慕青蓉站了起来，借着微弱的光望着他：“就是说，如果有人上台来换了荧光液的位置，也不会有人发现。是吗？”

鲜于庆云转头看了眼舞台：“跟我来。”

两个人走到舞台中央。鲜于庆云跺跺脚：“就是这里。你看，周围有很多荧光点，这些点很密集，如果有人在我眼皮子底下换了位置，我分辨不出来。就算是画记号的人和摆放道具的人都不行。他们全靠荧光点来摆放道具。”言罢，他回身指着半空，“决斗那场戏开场，那边会升起一个大概两米左右的台子，我要从上面大跳下来。落地的时候，左右两边都有道具。”

慕青蓉缓缓地在他周围转了两圈……

一个新问题的产生代表着无数个可能性。有限的线索，模糊不清的方向，都是阻碍寻找真相的元素。不过，老话说得好“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我要见向正华。”慕青蓉停了下来，不容拒绝，“马上见到他。”

鲜于庆云啧啧舌：“你想到什么了？”

“我还不能确定。”

鲜于庆云低下头，像是在犹豫。慕青蓉能够理解他不愿意见向正华的心思，然而，这个人必须再见一次。

慕青蓉迟疑地说：“现在我不能跟你保证什么……如果我的猜想是对的，事故的元凶就不是向正华。”

鲜于庆云闻言，眼睛里的犹豫荡然无存。拉起慕青蓉的手迈开大步。

走就走。拉什么手啊。

走出剧院鲜于庆云才放了手，慕青蓉低着头不想被他看到红到发烫的脸。事实上，鲜于庆云也没心思看她。

“你等我一会儿。”鲜于庆云在北门外边停了下来，放开慕青蓉走到保安面前，“哥们，借电话用用。”说着递出一盒香烟。

保安没接他的烟，倒是把手机借给他了。鲜于庆云拨通了向正华的号码。

慕青蓉心说：估计向正华已经把鲜于庆云的两个号码都拉黑了。

换了陌生的号码，向正华接了。

鲜于庆云的态度还是很差，语气还是不容拒绝。三言两搞定了向正华。

赶去见向正华的路上，慕青蓉忐忑不安。她没有抓住什么有力的证据，甚至是没有把握，只凭空猜想就让鲜于庆云连懵带吓的约了向正华，万一她错了呢？

慕青蓉转头看正在开车的鲜于庆云。黑色西装把他的皮肤衬得更加白皙，少了些血色的红润，像是大病初愈的人。他以前这是这样吗？在经历过那次事故之后，躺在医院里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得知自己再也不能跳舞了是什么样子？知道有人坑害他又是什么样子？那些时候，他都在想什么呢？

因为疼吧。

鲜于庆云曾经为“为什么”说过这样的话。

仅凭想象，慕青蓉无法触及他的痛。

“停车。”慕青蓉忽然叫着，指着路边，“前面停车。”

“这里不让停车。”话虽这么说，鲜于庆云还是把车停靠在路边。

慕青蓉解开安全带：“你别下车就不会被贴条，我进去买点东西马上出来。”

鲜于庆云只好坐在车里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