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善眼里闪现熠熠光辉,深思关于阿金意的某件事情。
“长老可否给阿善解药?”颜输棠提醒道。
“你疲惫沉睡时,长老已给我服用了解药。别担心!”阿善盯着颜输棠的腹部看,说道:“若阿金意转世,可会到苗寨哪家……”
一阵震耳的石门转动声回荡在地下通道里。
六长老神色泰然,“顶上的门开了。”
颜输棠端起火炉上的药罐,将热气氤氲的黑色药汁倒入土陶碗,放置在茶几上,“我们现下要回去救人,取长老的几斤药材一用。”
六长老的手持调羹匀了匀药汁,和颜悦色地说:“你帮了老夫不少,几百斤亦送得。”
颜输棠言谢一句,与卫廉和林七去药屋包药。
屋内,阿善把玩着青铜蛊盒,抬眼见六长老喝光药汁,“十年来我和石寅久数过你笑的次数,皆不如输棠为你治病这几天多。还以为所有的鲛人都难见笑容。”
她虽怀疑过,却崇信多年,不愿拆穿或是求证。
“外头那几位老顽固要处死你?”六长老见阿善点头,狡黠地说道:“我的徒弟,他们没资格杀。”
“你!”阿善眯了眯眼睛,欲说些什么。
穿黑色衣裳,戴黑围巾的苗兵行色匆匆跑进来,说话断断续续,“长老救命!瘟疫蔓延到我们寨子里来了。”
包好药走来的颜输棠三人,恰好一字不漏听见苗兵的话。
阿善手中的蛊盒“当”地摔落在地,忙弯腰抓回逃窜的黑甲虫,“谁放进来的?”
“是几个从盗匪寨过来的中原人。”颜输棠等人闻言,猜疑是罗祺二人,苗兵却继续说:“他们彼此互称‘将军’,全被扔在偏僻的竹屋里自生自灭,谁也不敢靠近。我们的族人有几个被他们传染了。”
六长老怒容满面,不悦外人在风波即将平息时前来搅局。
他一边转动铁轮毂朝门外,一边对颜输棠说道:“你得留在苗王寨治好所有人。”
颜输棠未置一言地抬起油灯灯盏,与卫廉等人跟在六长老身后,朝幽深的隧道而行。
在阴暗隧道生活了数日的五人走出石洞门,眼前豁然明亮。
颜输棠将装药的包袱交给林七,说道:“你先去山洞治罗侍卫和李侍卫。”
“是。”林七挎上包袱,立时跟着一名苗兵出去。
颜输棠等人在用绢布蒙脸,两名苗兵带他们往地形复杂的路走。
吊脚楼,有瘟疫症状的苗族人聚集在屋里,在竹簟上发苶的坐着或站着。
颜输棠嘱咐苗兵去王府药材库里抓药,便与阿善为感染瘟疫的苗族人们诊脉。
“长老和临巍去外头等。你们刚刚好转,谨防无意碰触到病人,加重病情。”颜输棠道。
六长老看顾颜输棠一眼,心里甚是信任,“我去见苗王。”
旋即,苗兵推动木轮椅,带六长老离去。
卫廉到屋外等候,目视苗兵们送药材与熬制的火炉、罐子等物,进进出出。
良久后,颜输棠用托盘端着三碗药汁出来,对卫廉道:“里面稳定下来,由阿善照料。我听说感染瘟疫的北燕将军们,在附近小竹林的楼里。咱们过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