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笙嗤笑着低下头，突然看到他脚边有一小摊血迹，那是程夕之前站的地方。他往程夕离开的方向看去，就看到那个纤细的身影正一跛一瘸地艰难走着，沿路还留下了星星点点的血迹。他一边在心里暗骂自己：“蒋笙，你真他么不是个东西！”一边朝程夕跑去。好像知道他在追她，程夕的步子越走越快，在距离她还有几步远的地方，蒋笙一把拉住她的胳膊，逼迫她停下来，“你还是不是个女人呀？不知道自己受伤了吗？还走这么快，伤口不疼吗？”他没控制住情绪怒吼出来，明明在抓住她之前还在心里跟自己说要温柔一点。

“你在乎吗，让我难受不正是你所希望的吗？”程夕慢慢转过身，盯着他。

蒋笙有点不敢看她的眼睛，所有的嚣张气焰全都一瞬间湮灭，他低着头，看见她修长好看的腿上有一天长长的口子，伤的很重，甚至能看到翻开的嫩肉，血还在不停地流着。蒋笙的心骤然痛了一下，他拦腰抱起程夕，带着她往他的车停的方向走去。

程夕一直在怀里挣扎，“你干什么，你放开我，别碰我混蛋。”她边说边用手捶着他的胸口，一锤一锤都是用足了力的，每一拳都好像在发泄着她的不满，蒋笙一动不动任她发泄。渐渐地，程夕停了手，蒋笙垂首看她：“打好了吗？好了就带你去医院包扎。”程夕埋头在他胸口，不说话。

蒋笙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到车前面的横杆上，他的右手穿过她的腰握住另一个把手，鼻尖尽是她身上的淡淡茶花香。因为是山地车，没有车后座，有考虑到镇上的路不好走，尽是坑坑洼洼的，怕她的腿不舒服，所以他没敢骑就一直推着，每每遇到坑的时候都会慢下速度，尽可能地平稳通过。

程夕坐在横杆上，耳边就是蒋笙呼吸声，一转头就是他的脸，她没出息地脸红了，虽然他很混蛋，但是不可否认他有一张人神共愤的脸蛋，这也是为什么就算他脾气非常不好，还会有小女生前仆后继。

蒋笙看到前面那个缩成鸵鸟的女人，耳朵连着脖子都透着粉红色，他突然来了一丝逗逗她的恶趣味。前面不到一百米的地方就是镇上的卫生院，门口有一处小洼地，本来他完全可以绕开的，可他偏偏就想看怀里的女孩惊慌失措的样子，生生从坑里压过去。因为一路上都很平稳再加上她有点心不在焉，程夕并没有注意到前面有个坑，猛地一下颠簸吓得程夕抱紧了蒋笙的胳膊。随着车身的起伏程夕的屁股也跟着离开了横杆又重重落下，在她以为会摔下来时，一只大手抱住了她的腰身，稳稳地托住了她，然后将她轻轻地放在车上。

“谢谢。”程夕向来主张一码事归一码，这次他帮了她，就应该表示感谢。

耳边传来促狭的一声笑，程夕疑惑地看着他，“怎么啦？”

“没事，走吧，到了。”蒋笙扶着她，一路上嘴角都带着笑，心情很好的样子。程夕上下打量了自己一遍，是自己现在的样子很滑稽吗？她摇摇头，努力想把脑海中一些奇怪的想法甩出去，她给自己说道：“就当他脑子不正常，不跟他一般计较。想完还认可地点点头。蒋笙看着她一系列迷惑的动作，笑意更深了，他忍不住揉了揉她柔软的头发，嘴里说着：“真是个傻孩子，你可长点心吧，估计那天被人卖了还帮人家数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