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皇祖母病危后,宇文泽便一直留在福盈宫里陪伴左右,直到七七四十九日法事结束,才回到太子府继续学业,傅琰也因此难得的偷懒了好一阵子。
“我的长孙殿下,你这天天粗茶淡饭诵经祈福的,怎么一回来就迫不及待的,不在府中休养几日吗?”傅琰懒洋洋地躺在马车中,一脸抱怨。
宇文泽皱着眉直摇头:“祖母病丧期间,我已荒废多月,再不勤加苦练,怕是要一落千丈了。”
傅琰听了忍不住一个白眼:“非也非也,怕是某人少年思春,白日里焚香诵经,夜里却魂牵梦萦吧!”
“休要胡言乱语!”宇文泽急声呵斥却不禁两颊绯红。
傅琰见状只好乖乖闭嘴,笑而不语。
车轮辘辘,转眼就到达魏国公府,宇文泽一跳下马车,就大步流星地往教习的庭院走去,谁知迎面撞上一个飞奔而来的小孩,一头扑入怀中。
“秀儿!”姚敏蕙大喊着紧追而来,“小妹年幼,鲁莽冲撞,还望长孙殿下恕罪。”
“无妨无妨,是我走路太急,没留意三小姐在玩耍。”宇文泽蹲下身,拍了拍小女孩有些懵懵的小脑袋,“你没事吧?”
小女孩乖巧地摇摇头,眼睫扑闪,瞪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直楞楞地望着眼前温润如玉的少年,仿佛春风拂面荡起心中层层涟漪。
“是啊,我家长孙殿下可是迫不及待地想…”随后而来的傅琰见状本想助其一臂,却被宇文泽一个眼神劝退,“想和二小姐你切磋一番。”
“好啊!”姚敏蕙爽快地一口应下,终于不用再陪小孩子打打闹闹了,“小雪小寒,你们快把秀儿带到大姐姐地方玩去。”
“不要,不要!”姚敏秀一溜烟地躲到宇文泽身后,“我要看哥哥…和姐姐练武。”
姚敏蕙一脸的不敢置信,明明刚刚还喊苦喊累,吵嚷着要去大姐姐地方画画玩去的小孩子,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你确定吗?”
姚敏秀再三点头。
“那好吧,你在一旁好好看着,不要跑来跑去哦。”姚敏蕙说完又仔细交代小雪小寒照看好三小姐的安危,虽说是武艺切磋但毕竟刀剑无眼。
久违的一场切磋,宇文泽是见招拆招绝不手下留情,姚敏蕙更是全力以赴好一个酣畅淋漓。
躲在树荫下观战的傅琰,第一次觉得那两个人耀眼的仿佛天上的太阳,那样的光彩夺目,不像自己只会畏畏缩缩地躲在角落的阴影里。
而姚敏秀更是目不转睛地跟随着宇文泽的一招一式,看那剑起如风剑落似雨,风起云骤间更是千变万化令人痴迷,原来习武不是野蛮的打打杀杀,还可以如长孙殿下和二姐姐这般英姿飒爽。
姚敏蕙本以为秀儿只是一时兴起,没想到自此却日日顶着烈阳,乐此不疲地缠着宇文泽教她舞刀弄枪,自己倒是落得一身轻松,心中不禁暗爽,看那高高在上的长孙殿下也顺眼了几分。
宇文泽本以为一场切磋让彼此的身心又靠近了一步,没想到却横空跳出个小敏秀,缠着他是分身无术哭笑不得,只得向一旁看好戏的傅琰求救。
傅琰叹了口气,摇着头,凑到姚敏秀面前,故作玄虚地从袖中摸出一个东西:“来,小丫头,哥哥给你看个神奇的东西。”
小敏秀瞅了一眼,满脸嫌弃地转身就要离开:“有什么可神奇的,不就是块破玉佩!”
“哎,别走呀!”傅琰赶忙拉住,“什么破玉佩,这可是天上的神仙用来寻找仙草的宝物!”
“宝物?真的假的?”小敏秀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当然是真的啊!这个玉佩只要碰到仙草就会发光变黑,要不要和哥哥一起去找仙草啊!”傅琰说着把盘蛇玉佩塞到小丫头手中。
“好呀好呀,寻仙草去咯!”小敏秀兴奋地抓着玉佩就往花园的方向跑去。
计成!傅琰转身冲宇文泽比了个手势,便紧跟而去。
松了一口气的宇文泽走到姚敏蕙身边打趣道:“没想到傅琰带小孩还挺有一套嘛!”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个混蛋平常就以捉弄戏耍他人为乐,今天却一反常态,肯定有鬼,姚敏蕙越想越不对劲,“我还是过去看看。”
怎么会这样!好不容易的二人世界!望着姚敏蕙离去的背影,宇文泽是欲哭无泪,只好默默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