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不是,你可别当面说她,小心……”小心她打你。
“牙尖嘴利,盛气凌人,一言不合就开打,哪里是病恹恹的大家千金,活脱脱一只吃人的母老虎。”傅琰回想起两人的初次见面,就浑身颤抖气不打一处。
那是冬日暖阳的午后,傅琰十万个不情愿地拖着懒洋洋的身躯,被宇文泽拉扯到魏国公府。
傅琰指了指蹲在火盆前毛茸茸蜷缩成一团的姚敏蕙:“这就是长孙殿下您天天夸赞虎父无犬女,我东耀未来的巾帼女将啊,我怎么看都不过是哆哆嗦嗦畏寒怕冷的小猫咪啊!”
“你说谁是小猫咪!”姚敏蕙抬起头,对上那张傲慢无礼的脸。
“蠢人不自知。”傅琰走上前用手指戳了戳姚敏蕙被刘海遮住的脑门。
姚敏蕙脸色一变,抬手扣住傅琰的手腕,转身一个扭转将他背摔在地。
“傅琰!”宇文泽见状赶忙上前扶起,“你还好吗?”
“好…好像断了,我的手!”傅琰一声哀嚎,痛得都快哭了。
“蠢人不自知。”姚敏蕙蹲下身接着烤火,“大呼小叫,脱臼而已。”
宇文泽松了口气但还是心中有愧,他应该早些提醒才是:“傅琰,你忍着点,我马上帮你复位。”
只听“咔哒”一声,傅琰又是一阵惨绝人寰的哀嚎声。
事后,傅琰借伤躲在太子府无病呻吟了好一阵子,姚敏蕙也因此被魏国公责罚禁闭闺中,剩下宇文泽一人左右为难,好在太子妃及时出手,硬拉着傅琰上门调停,才结束了这场小孩子之间的无端斗气。
“你不明白算了,为什么,为什么她也不明白……”宇文泽想起自己两年来百般示好对方却一直无动于衷,忍不住连声叹气。
从不堪过往中回过神来的傅琰,看着面前一脸思春的少年突然灵机一动:“我不想明白你的明白,我现在只想把这本破书赶快抄完,如果你能大发慈悲地帮帮我,小舅我一定绞尽脑汁地帮你想办法让她明白,怎么样?”
宇文泽听闻眼睛一亮,迅速接过傅琰手中的纸笔:“成交。”
然而当两人废寝忘食挑灯夜抄了整整三日,终于把厚厚一沓《大学·中庸》交到太子手中时,忙于政务的宇文烨早已忘了此事,寥寥看了几眼就放到一边,又赶着出门办事。
傅琰见状气得差点昏厥了过去,而宇文泽见父亲神色慌乱急忙向母亲询问,才知道原来是楚国公赵义武突发旧疾病重在床,皇帝命父亲代为探视并督理太医诊治,眼见着楚国公病情日渐稳定,今日却不知为何突然急转恶化。
宇文烨心急如焚地驱车赶去,然而才踏进国公府的大门就听到哀嚎声声,楚国公赵义武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