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太子妃,我们安插在赵家的耳目碧玉已全部清理干净。”
“很好,那我让你调查的事情呢?”
“赵京盛一直在外募兵,得知父亲赵义武旧疾复发立马赶回京中,但是半路却收到赵义武转危为安病情稳定的书信,便又折了回去。今日赵义武突然暴毙,赵京盛得知消息已经快马加鞭地赶回来了。”红玉将赵京盛的行踪一一回禀道。
“是谁给赵京盛报的信?”
“是赵义武亲自书写的,再三叮嘱赵京盛专于政务,不可因公费私,落人口舌。”
“呵呵,赵义武死到临头还在替赵家着想,也不知道值不值当!”傅瑜忍不住讥笑,“那他是何时突然病情好转,在那之前又是否有什么人前来探望?”
“赵义武病重期间,楚国公府一直十分戒备,严禁外人探望,能接触赵义武的外人只有太子殿下和太医院的太医们。”
“还真是滴水不漏。”傅瑜眉头紧皱,脑海中思绪飞转,“那赵家人呢,有什么特别的举动?
“赵锦心曾带儿子傅琦上门探望,赵义武见到外孙十分欢喜,心情愉悦得连晚膳都进食了些,翌日病情便渐渐开始好转。”红玉眼眸一转,“太子妃难道是怀疑赵家人自己下的毒,可是赵义武是赵家的支柱,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或许他们已经察觉到陛下对赵义武的杀心,再说赵义武年事已高行将就木,对赵家人而言已经没有多少价值,而如今的赵京盛优柔寡断年轻气盛还难堪大任,他们需要一个新的靠山。”
为什么真相明明就在眼前,却还是迷雾重重,傅瑜一脸愁容:“到底是谁?是周王、吴王,还是其他皇子?”
红玉听闻惊骇不已:“太子妃慎言,皇子勾结外臣谋害朝廷重臣可是重罪。”
“那又如何,这么好的机会可以扳倒太子,又能拉拢赵家势力,他们哪一个不蠢蠢欲动,如果陛下彻查到底,恐怕又将是一场腥风暴雨。”傅瑜推开窗户,望向奉德殿的方向,天色阴沉,乌云笼罩。
然而事情的走向并没有如傅瑜所预料的,宇文初把赵义武毒发身亡的事彻底隐瞒了下来,反而将一切过错归咎于太医们的医治不力,一怒之下处斩了相关太医及其家属一百余人。为了宽慰赵家人,宇文初对赵义武不仅赐予厚葬配享太庙,更是亲自携皇子百官前来拜祭。而赵义武的嫡子赵京盛也承袭父勋荣封宣国公,任后军都督大都督。
宣国公府里,操持完父亲丧礼的赵京盛终于可以坐下来歇上一口气。
“夫君辛苦了。”宣国公夫人蒋氏一边帮赵京盛宽衣,一边含糊其辞扭扭捏捏,“臣妾有一事不知当不当讲?”
“夫人有话直说。”
“臣妾思来想去,还是觉得父亲之死实在蹊跷,夫君近日可有听得坊间传闻,说是……”蒋氏话还未说完就被赵京盛打断。
“那些不过是空穴来风无稽之谈,夫人不要轻信有心之人的谣言。”
蒋氏见状眼带泪光缓缓跪下:“请赎臣妾大逆不道之罪,但是臣妾实在不忍夫君蒙蔽父亲枉死!”
“夫人快快请起。”赵京盛赶忙扶起。
“夫君也知道臣妾的父亲是玄衣卫指挥使,一直帮陛下调查处理一些机密之事,父亲根本就不是病亡而是毒杀,当然这只是臣妾偶然偷听到的,臣妾并没有任何证据。但是如果父亲真的只是生病,陛下又为什么怒杀太医,甚至连他们的家属都不放过,这不是平白给国公爷造孽啊!”
赵京盛被夫人反问得一怔一怔,满脑子都是毒杀二字。那一夜,赵京盛辗转反侧彻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