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想干什么?”柔嬷嬷微眯着眼,怒吼道。
小宫女被柔嬷嬷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吓得一愣一愣,被柔嬷嬷抓着的手也被她弄得有些疼了起来,但她不敢声张,颤声道:“林尚宫说,说,陛下,陛下,将祁王殿下准备给太后娘娘制作冰鉴的花梨木全部取走了,现在乐府已经,已经找不到备用的花梨木来替太后打造夏日用的冰鉴,想问问祁王殿下是否有何法子,或者其他木头看看可不可以?”
柔嬷嬷一听心里的警惕消失了大半,原本狠厉的目光也柔和了许多,声音也变得温柔了许多,“原来是这样啊,无事,你回去回了林尚宫,就说祁王殿下现在正忙,过后,我会与他说的,请林尚宫等候一下。”
“是,是,奴婢明白了,奴,奴婢告退。”小宫女福了福身,整个人还没从刚刚的紧张缓过来,一踉一跄地后退了下去,期间还踢到了不少花盆,这一慌乱的样子,惹得柔嬷嬷频频发笑。
太后似乎听到了柔嬷嬷的笑声,抬起头望向了柔嬷嬷,笑问道:“柔儿,发生了什么事了吗?竟能让你有如此笑颜?”
柔嬷嬷走到了太后的身边,扶着太后,回应道:“没什么,就是碰上了一个小宫女,她的样子让奴婢想起了奴婢刚入宫时的样子罢了。”
尚劼听闻笑道:“你这么说,本王到是记起来了,当时你还泼了本王一身水呢。”
柔嬷嬷笑回道:“谁让您当时如此戏弄我家主子,您说是吧,主子。”柔嬷嬷看了一眼太后,听到柔嬷嬷如此说,三人都想起来了,三人刚见面的那个时候,那时的太后还是刚入宫,刚被封为采女,柔嬷嬷也就是那个时候被派遣去照顾太后,而这一照顾,就是二十五年的光景,而与尚劼的相遇那就是另一段趣事了。
那段日子,可谓是三人为数不多的快活日子了,而后发生的事情使得尚劼与太后不得不站在了同一站线,或许也就是那个时候,尚劼喜欢上了她,尚劼满眼宠溺地望着身边的人,嘴角挂着一抹柔和的微笑。
只是回想起当初发生的事情,三人的眼眸都不自觉的黯然了下来,尚劼见气氛突然变得如此烦闷了,赶紧转换了一下话题,转而问了一句,“柔嬷嬷,刚刚那宫女来是有何要事吗?”
柔嬷嬷回想起刚刚那名宫女说得话,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哦,是乐府的林尚宫找您,说事有事询问您。”
尚劼恍然道:“原来如此,我当是何大事,无事,我过两日再去瞧瞧。”说完,他看向了另一边的花圃,一朵嫣红似血的花朵吸引了他的注意,他说道:“沄儿,你瞧那,有一株花很是特别,我们去瞧瞧如何?”
“好。”二人迈着步子往那株花走去了。柔嬷嬷瞧着尚劼的背影,嘴角勾起了一抹坏笑,王爷对不住了。尚劼此时还不知道尚渊垣已经挖好坑给他了,正好柔嬷嬷也在无意间顺势推了一把。
宣辰殿内的某个角落又发出了一声咔嚓声,宣辰殿的宫人如今也见怪不怪了,大家都没有在意这声声响。当然除了一脸悲痛的全牍,他瞧着角落里堆积着被自家陛下雕坏的夜莺,感觉心里直滴血。
他心里的悲痛不亚于每次差点被搬空的内务府的戎公公,但是人家戎公公还能品品茶,放松放松心情。全牍每天就只能忍受着精神与身体上的双重打击了,全牍感觉自己再看下去,眼角的皱纹又要多好几条了。
尚渊垣看了一眼手里又头身分离的莺儿,手上的青筋暴起,他放下了手里刮刀,撑着微微有些刺疼的额头。
瞧着尚渊垣的状态,全牍试探性地喊了一声:“陛下,您要不歇会儿?”
尚渊垣皱了一下眉头,沉声道:“朕还不累。”
“可是,陛下,奏折?”
“堆那,朕现在没空。”说完,尚渊垣又拿起来一旁的木头,继续雕了起来。全牍见自家陛下如此态度,不自觉地缩了缩身子,不敢在出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