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定笋之名(1 / 2)

芍红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余竹倒是气定神闲,慢悠悠的去了书房,摊开白纸,挑着毛笔:“别担心,我已有了对策,磨墨吧。”

见着姑娘镇定的模样,芍红心定了不少,熟练的磨着墨。

少顷,温和慵懒的字占满大半张白纸。

余竹写完,落下署名,笔丢进一旁的笔洗里,把纸递给芍红:“芍红,你把这‘告街坊书’找个锦城内的告示板贴上,贴好之后再拿着铜锣绕着告示板敲上几圈,然后派人把这‘告街坊书’宣读几遍,之后就不用多管。”

“好,姑娘,奴婢这就去办。”粗略扫了遍‘告街坊书’,昨日事情的来龙去脉清晰明了,芍红觉得可行,毕竟单凭姑娘这手好字就能增添不少好印象,就算不奏效,也能让人对那些传言质疑几分。

余竹出了书房,脚步一转,来到未来镇国公的住所,静房。

其房门大开,里面数个婢女围着他嘘寒问暖,争着抢着照料他,余竹倚着门,饶有兴致的看着这幕。

少年并不喜这样的状况,早就严词拒绝,只是婢女们都把他的拒绝当作是少年郎的羞涩,并不以为意,而少年因行动不便只能忍受其扰。

故而他是第一个注意到余竹到来的人,心喜之下大声道:“主子。”

婢女们一惊,纷纷转过身来行礼请罪。

余竹摆摆手,让她们退下,不过转瞬,房内便空荡下来。

“看来你这张脸挺受小姑娘喜爱啊。”余竹就近坐下,打量他洗净的脸,已可见曌朝未来第一美男子的容色。

“主子笑话奴了,奴常痛恨父母给奴留下这副男不男、女不女的容颜,只想它毁了才好,可惜旁人却比奴爱惜,不敢轻易令它受损。”少年惨然一笑,自嘲不已。

余竹突然注意到他对她的称呼:“你叫我‘主子’?”

“是,主子救奴,给奴养伤,还提供奴栖息之地,却又不觊觎奴的容色,奴无以为报,愿为主子效犬马之力。”少年义正言辞。

余竹觉好笑,认她一个女子为主,待功成名就怕是要沦为一个笑话了,不过她没有以后,倒也可以受着,便点头认了:“别人不毁你貌,为何不自毁?”

少年顿了顿,才解释:“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亲毁。”

所以就敢让别人毁。真不知他这是孝,还是不孝,余竹摇头并不放在心上,问出来看他的目的:“你是如何入的余府?”

“奴在锦城寻工,听闻余府招侍卫,奴会几招,就被招入了府。”

知道了想知道的,余竹便打算离开,刚起身,就听到少年叫她,欲言又止,眼神示意他说。

“主子,奴单姓韩,却没有名,还请主子赐名。”

少年四处漂泊时,曾听同行的人说,当漂泊的人确定了主子,若是得主子亲赐名,则意味着有了归宿,从此不会再漂泊流浪、居无定所,他因此一直无名等着被人定下。

即便他早就厌倦四海为家的生活,未找到如意之主,仍是空着,如今有了,迫不及待的想要定下来,便厚着脸皮索要起来。

余竹一愣,她没想到他这时竟然连名也没有,望着头低的不能再低的少年,道:“那就‘笋’吧,它乃竹胎,正合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