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你……”
“广丰的少东主在逗人玩玩,算了吧。”
“哦!”
安巡检闻言心中一动,广丰货栈,就是珠江镇郑家的产业,是郑家家老郑彦青名下的商铺,他是知道的。
这郑五也是郑家的一员,只是平日里游手好闲,与巡检、税官都有些交情。
再说郑家在珠江镇也算是大家族之一,方圆数十里都是郑家的,家大业大,人多势众。
他虽然是个巡检,可是日常治安巡查,还得依仗郑家维持,否则闹腾起来,他一个小小的巡检可摆不平。
很显然,现在这打架的,必定是郑家家老郑彦青的晚辈,只是不知道是谁。
如果与郑家闹矛盾的不是本地人,他们根本不必去管,反正郑家自己能够摆平。
除非是本地百姓,闹出大问题来,非得他们出面不可。
“安大人不如和我们去喝两杯。”
“我有公务在身,这样吧,午间再叨扰你怎么样。”
“一句话,安大人,午间月江楼见。”
那安大人闻言,带了两名兵勇折回,扬长而去。
墙根下倚壁抱头而座的一个槛衣老花子,抬起头长叹一声,像是在自言自语。
“广丰的少东主攀上了高校儿,连知府衙门也管他不着,何况小小的巡检?”
“郑家的人可不好惹,不知道,又有谁要倒霉了。”
旁边一同晒太阳的叫花子附和着说道,显然,他们也算是本地人,认识这安巡检以及郑家广丰货栈的人。
郑五与伺伴打发走安巡检,仍回到城门口向外瞧。
码头上,唐爷与那郑七算是棋逢敌手,各以散手周旋,双方都有所顾忌,不敢放手抢攻。
看情景,短期间难分胜负,都不愿大意以免失闪,脸上无光。
青年人提了包裹,仍然屹立不言不动。
另一名大汉似已不耐.双手叉腰亮声叫。
“老鲍,干脆让我来收拾他好了。”
郑七连攻两拳,叫道。
“再等一等,他快要脱力了。”
一名大汉向青年人走去,桀桀怪笑抱肘傲然问。
“大个儿,咱们少见哩。”
“少见。”
青年人答,似乎不太想说话。
“你是福盛源新请的伙计?”
“是的,在下是船上的。”
“哦!原来是船行的老表。”
“是的。”
“这上下船行的伙计,在下大部分认识,似乎从没有见过你哪?”
“在下是腊月里入行的。”
“哦!”
“在台州上的船。”
“难怪,你的话带有外地腔,原来是山头人。”
“该说是上江人。”
“好,就算是上江人吧,贵姓?”
“我叫洪海。”
“洪海?这是江里,你却叫洪海,哈哈!为何不叫洪江?”
“你呢?”
“在下姓胡,排行七。”
“危险!”洪海没头没脑地说。”
“什么?”胡七不解地问。
顾笑宇觉得这个洪海的大个子,看上去还不错,可是听着两人的对话,又觉得这大个子似乎有点憨憨的感觉。
“小心!”
有人大叫,洪海和胡七一起回望过去。
原来唐爷踢中了郑七一脚,几乎将郑七踢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