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代郡后,李帅命人安顿了樊府的下人,又让人带着阿姐李雯去见祖母等人,然后,李帅便带着樊哙父子去见新皇帝刘如意。
来到将军府,刘如意正坐在高处,看着兵书。
此刻的刘如意不再是赵王,而是新帝,虽然只是一纸诏书封的新帝,但他也是大汉名义上的新帝。他穿着龙袍,正襟危坐,一副帝王样。
“拜见陛下。”李帅与樊哙等人行礼。
“平身。”刘如意道。
众人起身后,刘如意道:“看到大家平安归来,朕就放心了,朕一直担心来不及营救樊将军,如今看来,担心是多余了,有李将军出马,必定是马到成功。”
“幸亏李将军来地及时,再晚一步,吾等怕是已经被射成刺猬了。”樊哙实话实说道。
“好,好,见大家都平安无事,比什么都好。如今,朕当了皇帝,下一步就是拿下长安,大家可有什么好办法?”刘如意问。
李帅没说话,看着樊哙。
樊哙左右看了看,便不加保留地道:“陛下有此雄心,老臣佩服,不过,长安城防坚固,不是想攻就能攻下来的。”
“朕心里明白,但拿下长安是势在必行的,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刘如意淡淡地道。
李帅接着道:“陛下说得不错,这几日,大军就会南下,目标直指长安,不知樊将军是否愿意同行?”
刘如意也看着樊哙,等着他的回答。
樊哙就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能被李帅营救了,一定会十倍地还这个人情。
如今,刘如意抛来了橄榄枝,该不该接呢?
在樊哙犹豫之际,樊市人站出来道:“陛下,这没什么好想的,臣愿意追随陛下,攻入长安。”
“市人。”樊哙急道。
“阿爹,吾等现在还有退路吗?太后已经把我们樊家看成了异类,若不把太后搞下台,那么我们樊家就永无出头之日啊。”樊市人分析道。
不得不说,樊市人说得不错,但真要走出谋反这一步,樊哙还说忧心忡忡。因为,一来,他真心是不想做叛臣,二来,谋反这条路,风险太大,搞不好就会把樊家带上不归路。
樊哙是一家之长,考虑问题自然全面些,不像樊市人单凭一腔热血就揽下了差事。
“怎么,樊将军还有顾虑吗?”刘如意问。
既然樊市人都答应了,樊哙若再拒绝的话,不仅没法还李帅营救自己的这份情,也会把自己陷入困境,从此既得不到太后的赏识,也在刘如意这里没有落脚之地。
现在要站队了,樊哙必须要做出选择。
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樊哙好像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跟随李帅和刘如意一起打入长安。
因为在吕雉那里,樊哙已经没有了半点容身之地。
想到这里,樊哙便点了点头,道:“多谢陛下看得起樊某,老夫的这把老骨头任由陛下差遣,为陛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好,好,好。”刘如意一连说了三个好字,“有了樊将军父子鼎力相助,攻下长安将指日可待。”
结束这次会谈后,刘如意下令招兵买马,为攻打长安做着准备。
晚上,李帅的家人与樊哙父子坐在了一起,两家是亲家,红红火火地吃了个团圆饭。
樊市人有些喝大了,把手搭在李帅的肩膀上,道:“兄弟,这次多亏了你啊,否则,樊家怕是要被灭门了,来,干一杯。”
李帅拿起酒杯,碰了一下,干了杯中酒。
“兄弟啊,你如今傍上了陛下这条大腿,日后肯定会飞黄腾达的,到时候可别忘了兄弟啊。”
“怎么会?你喝醉了,少喝点儿吧。”李帅道。
“没有,绝对没有,我怎么会喝醉了呢?我从来就没有醉过。”樊市人不承认自己喝醉了,继续和李帅磨叨着。
晚宴结束后,樊市人彻底醉了,李帅也喝了不少,有了些许醉意,到后来都不知道是怎么被抬进屋里睡觉的。
也难怪,经过这么多事情后,李帅终于与樊哙父子一条心了,可以踏踏实实地在一个战壕里作战。
这也算是一个不小的收获吧。
在长安,就是另一番场景了。
当吕雉得知刘盈下诏退位,并立刘如意继位后大怒。
“蠢材,蠢材,蠢材。”吕雉气呼呼地大骂,把案几上的笔墨纸砚扔了一地。
一旁的宦官见状,轻声安慰:“太后息怒,太后息怒,这是陛下不懂事,太后可千万不要气坏了身体啊。”
“哀家苦心栽培十几年,没想到养了一只白眼狼,自己退位不说,还立刘如意为新皇帝,他刘盈是昏了头了吗?”吕雉气愤地道。
“太后,陛下被困在代郡,几番营救都没有成功,也许是陛下身不由己吧。”宦官分析道。
“可就算是身不由己,他也不能这么随意地退位啊,他就没有一点儿骨气吗?”吕雉叹道。
“太后,不过是陛下的一纸诏书而已,这还不是定局,只要朝廷的臣子不认刘如意这个新帝王,就无关紧要。”宦官提议道。
吕雉想了一下,道:“说得有理,马上召丞相过来。”
“喏。”宦官赶紧退了出去,找曹参去了。
不大工夫,曹参就气喘吁吁地来到了长乐宫。